“我还能生下一个孩子吗?”
银朱赶忙握住她的手:“生孩子损耗极大,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停了药,细心调养还能多活几年,可若是怀了孩子,恐怕会……”
姜澜摇摇头:“姜家满门忠烈,只剩我一个人,孔大人好不容易松了口,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下一个孩子,哪怕是用命……”
银朱泪流满面:“我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夫人和孩子的。”
她是姜澜父母收养的孤儿,从小和姜澜一起长大,说是医女,实则情同姐妹。
听说她要嫁人,银朱放弃了入宫当才人的机会,与她一起入了孔府。
姜澜想帮银朱擦擦眼泪,刚伸出手,就被推开的门打断。
孔则铭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今天又没喝避子汤,在那娇气什么?”
姜澜轻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如果孔则铭知道她要死了,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难过,或者后悔?
恐怕不会吧,毕竟他恨极了自己。
恨她死缠烂打,恨她逼着皇帝给他们赐婚,恨她让他无法好好守着自己真正心爱的人。
银朱含泪跪下,咬牙道:“孔大人,夫人因为长期喝药,郁结成疾,恐怕……”
孔则铭不等她说完,便皱着眉打断,目光阴冷:“姜澜,你这是在怨我?”
“如今,竟敢联合医女来骗我,哪里还有一个正妻的样子?!”
她的脖子被孔则铭掐住,血腥在喉咙中蔓延,姜澜拼命忍住咳嗽。
“从今天起,你去萱萱的院子里当婢女,好好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才配当我孔则铭的正妻!”
说罢,几个侍卫闯进房,把她一路拖到了文萱的院子里,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甩在了她的面前。
“把地擦了。”
姜澜抬起头,文萱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娇媚,风华万千:
“到了我这,可没人能够护着你。”
说罢,便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撕掉她的钗裙,换上了连府上最低等的仆人都不会穿的粗布衣裳。
她招呼身边的人:“从今往后,我院子里的人,人人都可以**这位正妻。”
文萱缓缓走下来,嫌弃地隔着帕子挑起她的下巴:
“在这个府上,只要我开了口,就没有人能够忤逆我,连则铭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