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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后续全文-清风绣色状元妻免费看小说后续全文叶岚风沈书旗王秀莲完整版在线阅读_叶岚风沈书旗王秀莲(清风绣色状元妻免费看)完结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时间:2025-10-27 10:56

《清风绣色状元妻免费看》小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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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绣色状元妻免费看第1章免费试读

第1章 清风楼的女掌柜青龙国,天启十三年,春。清风镇的晨光总是来得格外温柔,

金色的光线穿过临街的酒旗,洒在青石板路上,将“清风楼”那块黑底金字的牌匾照得发亮。

这牌匾是十年前叶钱多花了五十两银子请镇上最有名的先生写的,笔锋遒劲,

如今边角虽有些磨损,却丝毫不减其下铺子的热闹——辰时刚过,

清风楼的两扇朱漆大门就被伙计推开,不到半个时辰,

一楼的绸缎区和二楼的绣品区就挤满了顾客。“叶小姐,您给瞧瞧,

这匹‘雨过天青’的缎子,我想给我家小孙女做件及笄的衣裳,多少银子?

”一位穿着青布袄子的老妇人攥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摸着柜台后的绸缎,眼神里满是期待。

柜台后,一个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少女抬起头,发髻上只插了一支简单的银簪,

手指纤细却灵活地拨着算盘。她便是清风楼掌柜叶钱多的独女,叶岚风,今年刚满十六岁。

听到老妇人的话,她放下算盘,指尖在缎面上轻轻拂过,声音清亮如晨露:“王婆婆,

这匹缎子是江南新到的货,进价就比普通的贵三成,按咱们楼里的规矩,一尺纹银三钱,

您要做及笄衣裳,算您六尺,共纹银一两八钱。”“一两八钱?”王婆婆皱了皱眉,

“叶小姐,咱们也是老主顾了,能不能便宜些?一两五钱怎么样?”叶岚风微微一笑,

拿起旁边一卷素色的棉布:“王婆婆,您要是觉得贵,不如看看这匹‘月白棉’,

虽然不是缎子,但织得细密,染色也匀,做及笄衣裳清爽大方,一尺只要八分银子,

六尺才四钱八分,剩下的银子,您还能给孙女买支好点的银钗。”她说着,又指了指缎子,

“这‘雨过天青’虽好,但您孙女平时要下地帮衬家里,穿缎子太扎眼,也不耐穿,

反而可惜了。”王婆婆愣了愣,琢磨了片刻,拍了下手:“还是叶小姐想得周到!就听你的,

给我扯六尺‘月白棉’!”叶岚风应了声,叫伙计过来量布,自己则继续低头算账。

旁边的伙计小李看得佩服,等王婆婆走了,他凑到柜台前小声说:“小姐,

您这嘴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刚才张员外要把那幅‘松鹤延年’的绣品砍价到五十两,

您三言两语就说动他按七十两买了,还让他多订了两幅小绣品!

”叶岚风手上的算盘珠子不停,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做生意不是靠压价,是靠懂顾客。

张员外买绣品是给母亲做寿,图的是吉利和体面,我告诉他那幅绣品用的是蜀地的真丝绣线,

鹤的眼睛是用南海珍珠磨的粉,送出去既有面子,又显孝心,他自然愿意多花银子。

”正说着,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从二楼下来,脸上带着笑意,

正是清风楼的掌柜叶钱多。他走到柜台前,拿起叶岚风刚算好的账本翻了翻,

满意地点点头:“岚风,今天上午的流水比昨天多了两成,不错。”叶岚风停下算盘,

抬头看向父亲:“爹,刚才江南的绸缎商派人来传话,说下个月的新货要涨价一成,

我已经让人去邻镇打听了,看看有没有更便宜的货源。另外,绣坊的李绣娘说,

最近‘香云绣’的订单太多,绣工不够,问能不能再招两个学徒。”“涨价一成?

”叶钱多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你看着办就好,货源的事你比我清楚。绣工的话,

你去挑,挑那些手脚麻利、眼神好的,工钱按老规矩给,别亏待了人家。

”他看着女儿熟练处理生意的样子,眼神里满是骄傲,可转念一想,又轻轻叹了口气。

叶岚风察觉到父亲的异样,停下手中的活:“爹,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叶钱多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算账,自己则走到门口,看着街上往来的人群,

眼神有些飘忽。旁边的账房先生周先生见状,悄悄凑到叶岚风身边,低声说:“小姐,

掌柜的是在愁您的婚事呢。昨天他和张记粮铺的张掌柜喝酒,回来就念叨,说您都十六了,

该找个好人家了。”叶岚风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她自小跟着父亲打理生意,

从记账到进货,从接待顾客到管理绣坊,几乎样样精通,早就把叶清风楼当成了自己的心血。

在她看来,女子不一定非要靠嫁人才能立足,她能把绣坊打理得风生水起,不比任何男子差。

可父亲却总觉得,她是个女儿家,迟早要嫁人的,得找个能护住她的婆家。“周伯,

我爹就是想多了。”叶岚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父亲是为她好,

可她实在不想嫁给一个只知道三从四德的男人,更不想放弃自己的生意。正想着,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扛着一捆柴火路过,大声喊着:“叶掌柜,

您要的柴火我送来了!”叶钱多回过神,应了一声,让伙计去接柴火。他转身回到柜台前,

看着叶岚风,欲言又止。叶岚风知道父亲想说什么,故意拿起账本,装作忙碌的样子:“爹,

我先把上午的账算完,下午还要去绣坊看看李绣娘她们的进度。

”叶钱多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女儿能干,可越是能干,他越担心。

这清风镇虽小,可也藏龙卧虎,女儿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做生意,难免会有人说闲话。而且,

他心里一直记着一件事——二十年前,他和大山村的沈大年一起在镇上做小买卖,

两人关系极好,曾约定若是以后生了异性子女,便结为亲家。如今他只有岚风一个女儿,

沈大年却有三个儿子,这门娃娃亲,是时候提上日程了。可他又怕岚风不愿意。

毕竟沈大年如今只是个农户,家里条件远不如叶家,岚风又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

怕是看不上农家子弟。想到这里,叶钱多又犹豫了,他走到叶岚风身边,

拍了拍她的肩膀:“岚风,下午去绣坊的时候,路上小心点,让小李跟着你。”叶岚风抬头,

看到父亲眼中的担忧,心里一暖,点了点头:“知道了爹,您放心吧。”她低下头,

继续拨着算盘,算盘珠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可她的心思却有些乱了。

她知道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叹气,周伯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婚事……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如今却像一块石头,压在了她的心头。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烈,叶清风楼里依旧人声鼎沸,

绸缎的光泽和绣品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清风镇最热闹的景象。可叶岚风却觉得,

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她不知道的是,这场她从未放在心上的娃娃亲,

将会把她的人生,引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而那个远在大山村的沈家三儿子,

也将在不久之后,走进她的生活,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第2章 尘封的娃娃亲日头沉到西边的山头,把清风镇的青石板路染成了暖橙色。

清风楼的门板刚上了一半,叶钱多就揣着两吊铜钱,

往镇东头的“老酒馆”去了——这是他和张记粮铺的张掌柜约好的,每月十五都要喝两盅,

聊聊镇上的生意,扯扯家常。老酒馆不大,也就四张方桌,墙角堆着几坛米酒,

空气中飘着炒花生和卤牛肉的香气。张掌柜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摆着一碟花生、一盘卤牛肉,还有两个空酒碗。见叶钱多进来,他笑着招手:“老叶,

可算来了!再等你片刻,我这酒虫都要爬出来了。”叶钱多哈哈笑着坐下,

把铜钱往桌上一放:“路上被几个老主顾拦着问绸缎的价,耽误了时辰。老板,来两壶米酒,

温着!”酒馆老板应了声,很快端来两壶冒着热气的米酒,给两人满上。

琥珀色的酒液在碗里晃了晃,叶钱多端起碗抿了一口,暖意在喉咙里散开,

连日来的疲惫消了大半。“最近生意怎么样?”张掌柜夹了颗花生,嚼得咯吱响,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家岚风又出新绣品了,叫什么‘香云绣’,镇上的小姐们抢着订?

”提到女儿,叶钱多脸上的笑意更浓:“可不是嘛!那丫头脑子灵光,

说在丝线里加了花草汁,绣出来的东西带香味,一上架就被订了二十多件。

现在绣坊的绣娘都忙不过来,她正琢磨着再招两个人呢。”“你这闺女,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张掌柜竖起大拇指,“比我家那两个小子强多了,整天就知道在地里瞎跑。对了,老叶,

岚风今年十六了吧?”叶钱多夹牛肉的筷子顿了顿,点了点头:“是啊,过了年就十七了。

”“那婚事该提上日程了吧?”张掌柜放下酒碗,凑近了些,“你家就这一个闺女,

可得找个好人家。我前几天去县城,见着王员外家的公子了,模样周正,还是个秀才,

要不我帮你问问?”叶钱多叹了口气,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酒液的辛辣让他皱了皱眉:“不瞒你说,我心里早就有个人选了,就是不知道岚风愿不愿意。

”“哦?是谁家的小子?”张掌柜来了兴致。叶钱多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思绪飘回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没开叶清风楼,只是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布料的小贩,

沈大年则是个帮人拉货的脚夫。两人都住在镇外的破庙里,白天各自奔波,

晚上就凑在一起喝酒,聊未来的日子。“那时候我和沈大年都穷,穷得叮当响,

”叶钱多的声音带着些怀念,“有天晚上,我们喝多了,就约定说,以后要是我生了女儿,

他生了儿子,就结为亲家;要是我生儿子,他生女儿,就拜把子。后来我开了铺子,

日子好了,他却回了大山村种地,这些年联系就少了,但那约定,我一直记着。”“沈大年?

大山村的那个沈大年?”张掌柜愣了愣,“我知道他,家里三个儿子,都是种地的,

日子过得挺紧巴。你要把岚风嫁去他家?”“嗯,他家老三,叫沈书旗,比岚风大三岁,

”叶钱多放下酒碗,眼神有些复杂,“我前两年去大山村收草药,见过那小子一次,

长得干干净净,话不多,但眼里有光,在村里的私塾读书,是个肯用功的。沈大年说,

这门亲事,就落到老三身上。”“老叶,你糊涂啊!”张掌柜急了,“岚风是什么人?

是咱们清风镇最能干的姑娘,手里管着那么大的绣坊和绸缎铺,怎么能嫁去山里做农妇?

沈大年家是什么条件?住的是土坯房,吃的是粗粮,岚风去了,不得受委屈?

”叶钱多何尝不知道这些。这些年他看着女儿一步步把叶清风楼打理得风生水起,

心里既骄傲又心疼。他也想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当年的约定,

他实在放不下——沈大年是个实诚人,当年他生病没钱治,

还是沈大年把自己攒了半年的工钱拿出来,帮他抓了药。这份情,他记了二十年。

“我知道委屈岚风,”叶钱多叹了口气,“可当年的约定,我不能不算数。

而且沈书旗那孩子,我看着不错,虽然是农户家的,但有学问,以后说不定能有出息。再说,

岚风那么能干,就算嫁去山里,也未必会受委屈。”张掌柜还想再说什么,

见叶钱多态度坚决,只好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还是先问问岚风的意思吧,那丫头性子倔,要是不愿意,你可别硬逼她。

”叶钱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酒液入喉,暖的是身子,

凉的却是心。他知道,这门亲事,岚风大概率是不愿意的。夜色渐浓,

叶钱多带着几分醉意回了家。叶岚风刚从绣坊回来,正坐在灯下核对订单,

桌上摆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这是她特意给父亲留的,知道他晚上要喝酒,

喝了莲子羹能解酒。“爹,你回来了?”叶岚风抬头,看到父亲脸上的醉意,

连忙起身扶他坐下,“喝了多少酒?快把莲子羹喝了。”叶钱多接过碗,喝了两口,

莲子的清甜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他看着女儿灯下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手指上还沾着些绣线的颜色——这是她今天在绣坊教绣娘做“香云绣”时蹭上的。“岚风,

爹有件事想跟你说。”叶钱多放下碗,语气有些郑重。叶岚风察觉到父亲的异样,

停下手中的笔:“爹,什么事?您说。”“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住在咱们家隔壁的沈大年吗?

”叶钱多看着女儿的眼睛,慢慢开口,“那时候我和他是好兄弟,一起在镇上打拼,

后来他回了大山村种地。当年我们约定,要是我生了女儿,他生了儿子,就结为亲家。现在,

他有三个儿子,老三沈书旗,比你大三岁,这门亲事,该提上日程了。

”叶岚风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墨水在纸上晕开一片黑渍。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着父亲,眼神里满是惊讶:“爹,您说什么?

您要把我嫁给沈大年的儿子?那个大山村的农户?”“沈大年是农户,但他人实诚,

沈书旗那孩子也不错,肯读书,是个好苗子,”叶钱多解释道,“当年若不是他帮我,

我早就病死了,这份情,我们得还。而且沈书旗虽然是农户家的,但有学问,

以后说不定能考个功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考功名?那都是没影的事!

”叶岚风的声音有些激动,“爹,您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我刚把‘香云绣’做起来,

绣坊正要扩大规模,邻镇的商户都来跟我谈合作,我怎么能嫁去大山村,

每天围着灶台和农田转?”她站起身,走到父亲面前,语气带着恳求:“爹,

我不是看不起农户,可我和他根本不是一类人。我是清风楼的掌柜,我要嫁的人,

得能和我一起谈生意,懂我的绣品,支持我的事业,而不是一个只会种地、读书的农户!

您当年的约定,能不能算了?”“约定怎么能算?”叶钱多的语气也重了些,

“做人得讲信用,我答应了沈大年,就不能反悔。而且沈书旗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虽然是农户家的,但我见过他,他眼里有光,以后肯定有出息。岚风,你就听爹的,

先和他见一面,说不定你会喜欢他的。”“我不要见!”叶岚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爹,

您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不想嫁去大山村,我不想放弃我的绣坊,

我不想做一个围着丈夫和孩子转的农妇!”她说完,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叶钱多看着紧闭的房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女儿委屈,

可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当年的约定,他不能忘;沈大年的情,他不能不还。

而且他心里隐隐觉得,沈书旗那孩子,未必像女儿想的那样不堪。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

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叶钱多坐在桌前,看着那碗没喝完的莲子羹,

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场他坚持的娃娃亲,会给女儿带来怎样的未来;也不知道,

那个远在大山村的沈书旗,能不能真的如他所愿,给女儿幸福。而房间里的叶岚风,

靠在门板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看着桌上那些设计好的绣品图样,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她的人生,应该是在绣坊和绸缎铺里,而不是在大山村的农田里。这场突如其来的娃娃亲,

像一块巨石,砸在了她平静的生活里,让她不知所措。第3章 大山村的书生青龙国的春末,

总带着点黏腻的湿意。清风镇外的大山村,被层层叠叠的青山环抱着,田埂上的野草疯长,

刚插下的秧苗在水田里冒出嫩绿的芽,空气中飘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沈大年家的土坯房就坐落在村子东头,院墙是用黄泥和着稻草糊的,墙头爬着几株牵牛花,

开得正艳。院子里搭着个简陋的棚子,底下堆着农具,几只母鸡在墙角刨食,

偶尔发出“咯咯”的叫声。这是大山村最常见的农户家,清贫,却透着几分踏实的烟火气。

辰时刚过,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的青年,背着一个旧布包,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就是沈大年的三儿子,沈书旗,今年十九岁。他身形挺拔,皮肤是常年晒出来的浅褐色,

五官算不上惊艳,却很周正,尤其是一双眼睛,清亮得像山涧的溪水,透着股沉静的劲儿。

“书旗,早饭在锅里温着,是你娘特意给你留的鸡蛋羹,快吃了再去塾里。

”沈大年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裤脚沾着泥,脸上带着汗珠,看到儿子,语气里满是疼惜。

沈书旗停下脚步,点了点头:“爹,您刚从地里回来?歇会儿再去,日头快上来了,别中暑。

”“没事,这点活算啥。”沈大年放下锄头,拿起院角的葫芦瓢,舀了瓢井水喝,“你娘说,

你昨晚又抄书到半夜?别太累了,读书要紧,身子更要紧。”“知道了爹。”沈书旗应着,

走进厨房。灶台上的锅里温着一碗鸡蛋羹,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两个杂粮馒头。

这是家里最好的吃食,通常只有他读书辛苦,

母亲才会偶尔做一次——大哥沈书文、二哥沈书武都在地里干活,吃的是糙米饭就咸菜,

却从没有过怨言。沈书旗拿起筷子,慢慢吃着鸡蛋羹,心里有些发酸。家里条件不好,

全靠父亲和两个哥哥种地,母亲操持家务,才能供他读书。他知道,自己是家里的希望,

只有好好读书,考上功名,才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吃完早饭,沈书旗背着布包往村塾去。

村塾在村子西头,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老秀才李夫子开的,只有十几个学生,

大的十五六岁,小的才七八岁。沈书旗是这里最年长,也是最用功的学生,李夫子常说,

他是“大山村飞出的金凤凰”,将来定有出息。到了村塾,学生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沈书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自己抄的《论语》,开始晨读。他的声音清亮,

吐字清晰,带着一股认真劲儿,其他学生也跟着读了起来,

朗朗的读书声在小小的村塾里回荡。李夫子走进来,看到沈书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沈书旗身边,拿起他抄的书翻了翻,字迹工整,笔锋有力,忍不住赞叹:“书旗,

你的字又进步了。这字,就算拿去县城的书铺,也能卖个好价钱。”沈书旗放下书,

站起身:“夫子过奖了,都是您教得好。”“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李夫子笑了笑,

开始讲课。沈书旗听得很认真,手里的毛笔不停在纸上记着笔记,遇到不懂的地方,

就及时举手提问,眼神里满是求知欲。中午下了课,其他学生都回家吃饭,

沈书旗却留在了村塾。他从布包里拿出早上母亲给的杂粮馒头,就着带来的井水,

简单吃了顿午饭,然后继续看书。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比别人宝贵,必须比别人更努力,

才能追上那些城里的读书人。下午的课结束后,沈书旗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绕到了村头的药田。这片药田是村里几户人家一起种的,

种着艾草、薄荷、蒲公英等常见的草药,晒干了卖给镇上的药铺,能赚些零花钱。

他走到药田边,看到农户张大叔正在给艾草浇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张大叔,

您这艾草种得太密了。”张大叔转过头,看到是沈书旗,笑着说:“书旗啊,你懂这个?

我想着多种点,能多卖点钱。”“种得太密,通风不好,容易生虫,而且养分不够,

长不壮实。”沈书旗蹲下身,指着艾草的根部,“您看,这几株已经开始发黄了,

得赶紧拔掉一些,间距留宽些,这样才能长得好。”张大叔半信半疑:“真的?

可我以前都是这么种的。”“我小时候救过一个老中医,他教过我一些药材种植的知识。

”沈书旗简单解释了一句,没有多说——那是他十岁那年,在山里采药,

遇到一个晕倒的老中医,他把老中医背回家,悉心照料,老中医为了感谢他,

就教了他一些药材的辨认和种植方法,还送了他一本《本草纲目》的残卷。这些年,

他一直记着,没事就会琢磨,对常见的草药习性了如指掌。张大叔见他说得头头是道,

便按照他的说法,拔掉了一些艾草。沈书旗又嘱咐了几句浇水和施肥的注意事项,

才背着布包回家。回到家时,母亲王秀莲正在喂猪。看到儿子回来,她连忙放下猪食桶,

接过他的布包:“书旗,今天累不累?我给你留了晚饭,是你爱吃的糙米饭和炒青菜。

”“娘,我不累。”沈书旗笑着说,“今天李夫子夸我字写得好,说可以拿去县城的书铺卖。

”“真的?那太好了!”王秀莲高兴得合不拢嘴,“你抄的书要是能卖钱,

就能给你买些好点的笔墨纸砚了。你大哥二哥今天从镇上回来,说你上次抄的《三字经》,

书铺给了二十文钱,够买两斤白面了。”沈书旗点了点头。他晚上抄书,

一是为了加深对书本的记忆,二是为了赚些零花钱补贴家用。县城的书铺收抄本,

字迹工整的话,一本能卖十几到几十文钱,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也能帮家里减轻些负担。

晚饭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大哥沈书文说:“爹,今天我和二哥去镇上卖草药,

药铺的掌柜说,下次要是有新鲜的薄荷,他愿意多给两文钱一斤。”“那好啊,

咱们院里不是种了些薄荷吗?明天我让你娘摘了,你们拿去镇上卖。”沈大年说。

二哥沈书武看着沈书旗:“三弟,你下次去县城抄书,帮我问问,有没有便宜点的锄头,

我那把快坏了。”“好,我下次去问问。”沈书旗应着。

王秀莲给沈书旗夹了一筷子青菜:“书旗,你别光顾着读书和抄书,也多歇歇。

你看你手上的茧,都快比你爹的还厚了。”沈书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因为长期握笔,

指腹上生了一层薄茧,却依旧干净。他笑了笑:“娘,没事,这点茧不算什么。

等我考上了功名,就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好,好,娘等着那一天。

”王秀莲的眼睛湿润了,她知道儿子辛苦,也知道他有出息,心里既骄傲又心疼。晚饭后,

沈书旗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上摆着一盏油灯和几本书,还有一堆抄好的书稿。他点燃油灯,坐在桌前,拿起毛笔,

开始抄书。油灯的光很暗,却照亮了他专注的脸庞,笔尖在纸上划过,

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他知道,

自己的路还很长,从大山村到县城,再到京城,还有无数的困难等着他。但他不害怕,

因为他有家人的支持,有读书的初心,还有那份对未来的憧憬。他不知道的是,

在几十里外的清风镇,有一个叫叶岚风的姑娘,正因为和他的娃娃亲而烦恼;他更不知道,

这场他从未放在心上的婚约,将会把他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共同书写一段属于他们的故事。第4章 绣品里的商机清晨的雾霭还没散尽,

清风楼后院的绣坊就已经亮起了灯。叶岚风坐在靠窗的绣架前,指尖捏着一根银灰色的丝线,

正对着桌上的瓷碗轻轻晃动——碗里盛着碾碎的晚香玉汁液,丝线浸在里面,

染上一层淡淡的白,还带着清雅的香气。自那日和父亲争执过娃娃亲后,

叶岚风就把所有心思都扑在了绣品上。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既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也要用忙碌冲淡对婚事的烦躁。前几日,她见镇上的小姐们总抱怨普通绣品“寡淡无味”,

便动了心思:若是能让绣品自带香气,岂不是独一份的生意?“小姐,

您这丝线泡了快一个时辰了,再泡下去,怕是要断了。”旁边的李绣娘凑过来,

看着碗里的丝线,有些担忧。李绣娘是绣坊里最资深的绣娘,跟着叶钱多做了十年绣活,

一手苏绣功夫炉火纯青,也是叶岚风的绣艺启蒙老师。叶岚风收回思绪,

把丝线从碗里捞出来,放在竹筛上晾干:“李婶,我总觉得这香气不够持久,

昨天泡的薰衣草丝线,绣成帕子才两天,香味就淡了大半。

”李绣娘拿起一块绣着半朵兰花的绢帕,放在鼻尖闻了闻:“已经很香了,

比镇上香料铺卖的香包还自然。小姐,您这想法太新奇了,就算香味只能留十天半月,

也够吸引那些小姐们了。”叶岚风却摇了摇头:“做生意得做长远,要是香味留不住,

顾客买一次就不会再买第二次。我得想个法子,让香气能维持更久。”她走到窗边,

看着院子里种的几株薄荷,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记得以前听药铺的掌柜说,

有些草药晒干后香味能存很久,要是把花草先晒干磨成粉,再混进丝线里,会不会更好?

”说干就干,叶岚风立刻让伙计去镇上的药铺买了些晒干的薰衣草、玫瑰和薄荷,

又让人找来石臼,亲自把花草磨成细粉。她把粉末和蚕丝线放在一起,用温水浸泡,

再加入少量的黏合剂,让粉末牢牢粘在丝线上。忙了整整一个上午,

终于做出了几束带着花草粉的丝线。叶岚风拿起一根玫瑰色的丝线,

在绢帕上绣了一朵小小的蔷薇。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帕子上,丝线泛着柔和的光泽,轻轻一嗅,

浓郁又不失清新的玫瑰香扑面而来,比之前直接用汁液浸泡的丝线香了不少。“成了!

”叶岚风眼睛一亮,举起帕子给李绣娘看,“李婶,你闻,这香味是不是更浓了?

而且粉末粘在丝线上,不容易掉,应该能维持一个月以上。”李绣娘连连点头,

脸上满是赞叹:“小姐,您真是个鬼灵精!这绣品要是推出去,保管抢疯了!

”叶岚风心情大好,立刻决定给这种绣品取名“香云绣”——取“绣如云朵,

香似云烟”之意。她让人把绣坊里的绣娘都叫来,亲自教她们如何制作香云绣丝线,

又拿出几张早就画好的图样:有绣着海棠的荷包、绣着鸳鸯的扇面,

还有绣着山水的屏风小样,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大家先按图样各做一件样品,

明天早上送到前店展示,咱们先看看顾客的反应。”叶岚风吩咐道,“工钱按双倍算,

做得好的,以后专门负责香云绣的订单。”绣娘们一听有双倍工钱,都干劲十足,

纷纷拿起丝线和绣绷,开始忙碌起来。绣坊里顿时只剩下针线穿梭的“沙沙”声,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草的香气,混合着蚕丝的清香,格外好闻。叶岚风也没闲着,

她回到前店,让人把二楼的绣品区重新布置了一番,腾出一个专门的柜台摆放香云绣样品。

她还亲自写了一张告示,贴在店门口:“清风楼新出‘香云绣’,绣品自带天然花草香,

独一无二,欢迎品鉴。”告示一贴出去,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辰时刚过,

就有顾客走进店里,询问香云绣的情况。第一个来的是镇上张员外家的小姐张婉儿,

她是清风楼的常客,最爱新鲜玩意儿。“叶姐姐,你这香云绣真的自带香味吗?

”张婉儿拉着叶岚风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直奔二楼的柜台。

叶岚风笑着拿起那方绣着蔷薇的绢帕,递给她:“你闻闻就知道了。

”张婉儿把帕子放在鼻尖,立刻眼睛一亮:“好香啊!是玫瑰的味道,比我娘的香膏还自然!

这帕子多少钱?我要了!”“这是样品,不过我可以让绣娘给你做一条一模一样的,

三天后取货,纹银五钱。”叶岚风说。“五钱?这么便宜!”张婉儿惊讶地说,

“这么新奇的绣品,就算一两银子我也买!叶姐姐,你再给我看看别的样式,

我还要订一个绣海棠的荷包,送给我娘做生日礼物。”叶岚风又给她看了其他样品,

张婉儿一口气订了三件香云绣品,满意地离开了。消息很快在镇上传开,不到下午,

就有十几个顾客来预订香云绣,订单排到了半个月后。叶钱多看着店里热闹的景象,

心里乐开了花。他走到二楼,看到叶岚风正在给绣娘分配订单,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心里既骄傲又欣慰。等顾客都走了,他才凑过去,递了一杯茶水给女儿:“岚风,累了吧?

喝口水歇歇。”叶岚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还好,就是订单太多,

绣娘不够用,得赶紧招人了。”“招人的事不急,我已经让周伯去邻村打听了,

肯定能找到合适的绣娘。”叶钱多笑着说,“对了,你这香云绣用的花草,

都是从镇上药铺买的?”“是啊,怎么了?”叶岚风疑惑地看着父亲。叶钱多叹了口气,

故意说:“镇上药铺的花草都是晒干的,价格不便宜,而且种类也少。

我前几天去大山村收草药,看到山里到处都是野生的花草,什么薰衣草、薄荷、野玫瑰,

多得是,要是能直接从山里采,或者让人种,能省不少成本。”叶岚风心里一动。

她确实觉得药铺的花草价格偏高,而且有些稀有的花草药铺根本没有,要是能自己从山里采,

既能降低成本,又能做出更多样式的香云绣。可她从来没去过大山村,

也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花草,更不知道该找谁帮忙采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叶钱多又说:“说起大山村,我倒想起一个人。沈大年家的老三沈书旗,你还记得吧?

就是和你订娃娃亲的那个。那孩子懂药材,小时候救过一个老中医,

老中医教了他不少药材种植的知识,山里的花草他肯定熟悉。要是你找他帮忙,

他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更好的香草,还能告诉你怎么种植,以后咱们就能自己种香草,

不用再从药铺买了。”叶岚风手里的茶杯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她不想和沈书旗扯上关系,可父亲的话又让她无法反驳——沈书旗懂药材,

确实能帮她解决香草的问题。而且,她对香云绣的前景充满信心,

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生意。“我考虑考虑。”叶岚风放下茶杯,转身走向绣坊,

“我先去看看绣娘的进度,招人的事,您和周伯商量着办。”叶钱多看着女儿的背影,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女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动了念头。

只要她愿意和沈书旗接触,就有机会发现那孩子的好,这门婚事,说不定还有希望。

叶岚风走进绣坊,看着绣娘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却有些乱。

她看着桌上那束刚做好的薰衣草丝线,想起父亲的话,又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沈书旗。

他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懂药材,懂花草吗?如果找他帮忙,

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默认了这门婚事?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绣坊里的丝线照得五颜六色。

叶岚风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决定——她可以找沈书旗帮忙,但只是生意上的合作,

和婚事无关。等香云绣的生意稳定了,她再想办法说服父亲,取消那门娃娃亲。

她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几种需要的香草名称,又画了简单的图样。明天,

她要亲自去一趟大山村,看看那里的花草,也顺便……见见那个传说中的沈书旗。

她倒要看看,这个让父亲如此看重的农家子弟,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5章 山中初遇沈书旗天刚蒙蒙亮,叶岚风就带着伙计小李出了清风镇。

她一身利落的湖蓝色短打,头发高高束成马尾,别了支小巧的银簪,

肩上挎着个装着干粮和工具的布包——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进山,心里既有对香草的期待,

又藏着几分对沈书旗的莫名抵触。“小姐,这大山村可真远,咱们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还没看到影子呢。”小李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说。他是叶清风楼的老伙计,

跟着叶钱多跑过不少地方,可进山还是头一遭,看着眼前蜿蜒的山路,心里有些发怵。

叶岚风抬头望了望前方,远处的青山被晨雾笼罩,像一幅水墨丹青。

她拿出父亲画的简易地图,比对了一下方向:“快了,按地图说,过了前面那道山梁,

就能看到大山村的炊烟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吃点干粮再走。

”两人在路边的一棵大槐树下坐下,刚拿出干粮,天上的乌云就慢慢聚了起来,

风也变得凉了些。“不好,怕是要下雨了。”叶岚风皱了皱眉,“咱们得快点走,

不然山路湿滑,更难走了。”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两人来不及收拾,

赶紧往附近的山洞跑去。可没跑几步,小李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小姐,我的脚……”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脚踝已经肿了起来,根本用不上力。

叶岚风连忙扶起他,蹲下身查看他的脚踝:“肿这么高,怕是扭伤了。这荒山野岭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怎么办?”她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

心里有些慌乱——她虽然在镇上能言善辩,可在这深山里,遇到这种情况,也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前面的两位,可是遇到难处了?

”叶岚风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的青年,背着一个药篓,

撑着一把油纸伞,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

可眼神依旧清亮,正是她要找的沈书旗。沈书旗走到两人面前,看到小李肿得老高的脚踝,

立刻放下药篓,蹲下身:“这是扭伤了,得赶紧处理,不然会更严重。

”他从药篓里拿出几片新鲜的紫苏叶和一根黄藤,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你认识我们?”叶岚风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些惊讶。

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沈书旗,可他的语气却像是认识她。沈书旗抬头笑了笑,

露出一口白牙:“叶掌柜,我见过你。上个月我去镇上送抄好的书,路过清风楼,

看到你在柜台后算账,小李伙计还帮你搬过绸缎。”他的声音温和,没有丝毫农户的拘谨,

反而带着一种读书人的沉稳。叶岚风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见过自己,还认出了小李。

她看着他手里的草药,想起父亲说的话,心里的抵触少了几分:“你就是沈书旗?”“正是。

”沈书旗点了点头,已经将紫苏叶碾碎,和黄藤一起捣烂,加入白色粉末,调成了糊状。

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糊敷在小李的脚踝上,又从药篓里拿出几块干净的布条,轻轻缠好,

“这紫苏叶能消肿止痛,黄藤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加上这‘止痛散’,

过半个时辰就能缓解不少。”小李敷上药后,果然觉得脚踝的疼痛减轻了些,

连忙道谢:“多谢沈公子!”“不用客气。”沈书旗站起身,收起油纸伞,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们要去大山村吗?我家就在村里,不如先去我家避避雨,

等雨停了,我再送你们回去。”叶岚风犹豫了一下。她本来是想进山采买香草,

顺便看看沈书旗的样子,可现在小李扭伤了脚,确实需要找个地方休息。而且,

她也想趁机问问沈书旗关于香草的事,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沈书旗背起药篓,

又扶着小李,叶岚风跟在旁边,帮他撑着伞。山路泥泞,沈书旗走得很稳,

时不时提醒两人小心脚下。他的粗布长衫虽然朴素,却很干净,袖口磨破了边,

却缝补得整整齐齐。叶岚风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不由得想起父亲的话——他确实和她想象中的农户不一样,没有粗鲁的言行,

反而透着一股文雅的气质。“你经常进山采药吗?”叶岚风忍不住问道。“嗯,有空就会来。

”沈书旗回头笑了笑,“小时候救过一个老中医,他教了我不少辨认草药的知识,

山里的常见草药,我基本都认识。有时候采些草药卖给镇上的药铺,能赚些零花钱补贴家用。

”“那你知道哪里有野生的薰衣草、薄荷和野玫瑰吗?”叶岚风直奔主题,“我想采些回去,

用来做绣品的香料。”“你说的这些,山里都有。”沈书旗点了点头,

“薰衣草在山北的向阳坡,那里光照足,长得特别好;薄荷在溪边,水分足,

叶子又大又嫩;野玫瑰在山顶的石缝里,香味最浓,就是不好采。”他顿了顿,又说,

“不过现在是春末,薰衣草和野玫瑰还没完全开花,香味不够浓,要等到夏初才最好。

薄荷倒是正好,这个时候的薄荷最嫩,香味也最清新。”叶岚风眼睛一亮。

她没想到沈书旗对香草这么了解,连开花的时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原本以为要费不少功夫才能找到,没想到他几句话就解决了她的难题。

“那你知道怎么保存这些香草的香味吗?”叶岚风又问,“我之前用花草汁液浸泡丝线,

可香味维持不了多久。”“可以先把香草阴干,不要暴晒,这样能保留大部分香味。

”沈书旗耐心地解释,“阴干后磨成细粉,混进蚕丝线里,再用少量的蜂蜜水浸泡,

蜂蜜有保鲜的作用,能让香味维持更久。我以前帮老中医晒过草药,

他说这样处理最能保留药效和香味。”叶岚风听得很认真,连忙记在心里。

她没想到沈书旗不仅懂辨认草药,还懂保存方法,这正好解决了她的难题。

她对沈书旗的印象又好了几分,觉得他确实是个有学问的人,不是那种只会种地的农户。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大山村。沈书旗的家就在村东头,土坯房虽然简陋,

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沈大年和王秀莲正在院子里收拾农具,看到沈书旗带着两个人回来,

连忙迎了上来。“书旗,这是……”沈大年疑惑地看着叶岚风和小李。“爹,

这是清风镇清风楼的叶掌柜和她的伙计小李。”沈书旗介绍道,“他们进山采香草,

遇到下雨,小李伙计扭伤了脚,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沈大年一听是叶钱多的女儿,

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忙热情地招呼:“原来是叶小姐!快进屋坐,快进屋坐!秀莲,

快倒碗热水来!”王秀莲也认出了叶岚风,虽然之前对她有些偏见,但看到她亲自进山,

又和儿子聊得投机,心里的偏见少了几分,连忙进屋倒热水。叶岚风走进屋里,

看着简陋却整洁的陈设,心里有些复杂。她没想到沈书旗的家这么清贫,

却透着一股踏实的烟火气。沈书旗给她搬来椅子,又拿出自己的干净帕子,

递给她擦脸上的雨水:“叶掌柜,你先歇歇,我去给小李伙计换换药。”叶岚风接过帕子,

帕子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看着沈书旗忙碌的身影,

心里的抵触渐渐消失了。她不得不承认,沈书旗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懂药材,有学问,

还很善良。可一想到那门娃娃亲,她又有些犹豫——她真的要嫁给一个农户家的儿子吗?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院子里的牵牛花上,显得格外鲜艳。

叶岚风看着窗外,心里第一次对这门娃娃亲,产生了一丝动摇。她不知道,这场意外的相遇,

将会成为她和沈书旗故事的开始,也将会改变她原本规划好的人生。

第6章 抄书换绣线初夏的清风镇,日头刚过辰时就带了些燥热。

沈书旗背着一捆刚抄好的《论语》,

沿着青石板路往县城的“文墨斋”走——这是他每月必做的事,把熬夜抄好的书稿卖给书铺,

换些碎银补贴家用,顺便买些笔墨纸砚,再看看有没有新出的科举参考书。

他身上的粗布长衫被汗水浸出了淡淡的盐渍,脚步却依旧轻快。昨天下午从家里出发,

走了两个时辰才到镇上,在村头的破庙里将就了一夜,今早天不亮就起来整理书稿,

就怕耽误了书铺开门。路过“清风楼”时,沈书旗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橱窗里新摆上的几样绣品,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那是一方绣着荷叶蜻蜓的荷包,一片绣着紫藤花的扇面,

还有一块绣着云纹的方巾——正是叶岚风前些天说的“香云绣”。沈书旗走近了些,

隔着橱窗仔细打量。荷包上的荷叶用的是浅绿色丝线,隐隐能看到丝线里掺着的细小粉末,

凑近了闻,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荷香。他懂药材,一眼就认出那粉末是晒干的荷叶磨成的,

心里不由得佩服叶岚风的巧思——把草药和绣品结合,既好看又实用,确实是独一份的生意。

“沈公子,你也来看香云绣?”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书旗转过身,

看到叶岚风正站在店门口,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襦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

比上次在山里见到的模样多了几分娇俏。她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扇面上绣着几朵小小的雏菊,

正是香云绣的样式。“叶掌柜。”沈书旗拱了拱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路过这里,

看到店里的绣品新奇,就多看了两眼。”“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

”叶岚风侧身让开门口,“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沈书旗犹豫了一下。

他还要去文墨斋送书稿,而且清风楼里往来的都是镇上的商户和小姐,他这一身粗布衣裳,

进去怕是有些格格不入。可想到叶岚风说有事情商量,

又想起上次在山里她帮小李处理伤口的情景,还是点了点头:“那就打扰叶掌柜了。

”走进店里,一股混合着绸缎清香和花草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一楼的绸缎区挤满了顾客,

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二楼的绣品区相对安静些,几个穿着体面的小姐正围着柜台,

挑选着香云绣。叶岚风带着沈书旗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伙计端来一杯凉茶。

“沈公子,上次在山里多亏了你,小李的脚已经好了,特意让我谢谢你。”叶岚风先开口,

打破了沉默。“举手之劳,叶掌柜不必客气。”沈书旗接过凉茶,喝了一口,

清凉的感觉驱散了不少燥热,“小李伙计的脚没事就好,山路湿滑,以后进山可得小心些。

”叶岚风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我这香云绣生意越来越好,需要的香草也越来越多,镇上药铺的香草不仅价格高,种类还少,

我听说山里有不少野生的香草,你又懂药材,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采买一些?

”沈书旗愣了愣,没想到叶岚风找他是为了这事。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没问题。

山里的野生香草确实不少,薰衣草、薄荷、野玫瑰、艾草这些都有,我可以帮你采,

也可以帮你联系村里的农户,让他们帮忙采摘,价格肯定比镇上药铺便宜。”“太好了!

”叶岚风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十种罕见的香草?

比如能驱蚊的艾草、有助睡眠的薰衣草、还有能提神的薄荷,每种要个十斤左右。”“十斤?

”沈书旗皱了皱眉,“有些香草比较稀有,比如野玫瑰,长在山顶的石缝里,

采摘起来很麻烦,十斤可能需要些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找齐。

”叶岚风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等。为了感谢你,我送你一套上等的笔墨纸砚,怎么样?

我看你经常抄书,肯定需要这些。”沈书旗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采买香草是我应该做的,

不能要你的东西。”他知道上等的笔墨纸砚价格不菲,他不能平白无故接受叶岚风的馈赠。

叶岚风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说:“那这样吧,你帮我找香草,我用绣线换你的抄本,

怎么样?你抄的书字迹工整,我可以把你的抄本放在店里,

卖给那些喜欢读书却买不起正版书的人,赚的钱我们平分。而且,我这里有上好的绣线,

你家里人要是需要做针线活,也可以随时来拿。”沈书旗心里一动。他抄书除了补贴家用,

也是为了加深对书本的记忆,要是能把抄本卖给叶清风楼,不仅能赚更多的钱,

还能让更多人看到他的字。而且,家里的母亲和嫂子们确实需要绣线做针线活,

叶岚风的提议,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沈书旗还是有些犹豫。“不麻烦,这是双赢的事。”叶岚风拿起桌上的一卷绣线,

递给沈书旗,“你看,这是江南新到的真丝绣线,颜色鲜艳,不易褪色,

你拿回去给***和嫂子们试试,要是喜欢,以后我这里的绣线,你随时可以来拿。

”沈书旗接过绣线,指尖触到丝滑的质感,心里有些温暖。他能感受到叶岚风的诚意,

也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抬头看着叶岚风,眼神坚定:“好,我答应你。

我每周给你送一次香草,顺便把抄好的书带来,绣线的话,就按你说的,用我的抄本换。

”“一言为定!”叶岚风伸出手,想要和他击掌为誓,可刚伸出手又觉得有些不妥,

连忙缩了回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下周这个时候,

你带着香草和抄本过来,我在这里等你。”沈书旗看着她微红的脸颊,

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准时到。”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沈书旗说起了山里香草的分布和采摘时间,叶岚风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沈书旗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他们聊得很投机,从香草聊到抄书,从科举聊到生意,

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沈书旗想起还要去文墨斋送书稿,

便起身告辞:“叶掌柜,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文墨斋,就先告辞了。”“好,路上小心。

”叶岚风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背着书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期待。

她不知道,这场“抄书换绣线”的合作,将会让她和沈书旗的关系越来越近,

也将会让她对这门娃娃亲,有了新的认识。沈书旗走出清风楼,脚步比之前更轻快了。

清风绣色状元妻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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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岚风类型:古代言情

这本《>清风绣色状元妻免费看》小说讲述了名字是《清风绣色状元妻》的是作家叶岚风的作品,讲述主角叶岚风沈书旗王秀莲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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