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三十七度半》小说简介
《低烧三十七度半》是一本现代言情小说,主角分别是【冰冷顾承泽沈知微】,由网络作家“坐在巷口数落叶”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546字,更新日期为2025-07-30。在本网【hcyzs.cn】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冰冷顾承泽沈知微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坐在巷口数落叶的小说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现代言情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
低烧三十七度半第1章免费试读
“胃癌晚期。”纸上的字像烧红的铁钎,烫穿了我的视网膜。
喉咙里那股熟悉的铁锈味猛地顶上来,压都压不住。我猛地弓起身子,
剧烈的呛咳撕扯着胸腔,仿佛要把碎裂的内脏都咳出来。暗红的血点喷溅在诊断书上,晕开,
像垂死的虞美人。手机屏幕在血污旁突兀地亮起,冰冷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顾承泽的信息简短得像把淬毒的匕首:“悠悠37.8,闹脾气不肯吃药,我得哄着。
自己睡。”屏幕的光冷冷地映着纸上咳溅的暗红血点,37.5vs37.8,
一个在等死,一个被当公主哄。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沾血的碎玻璃。我抓起手机,
手指沾着黏腻温热的血,在冰冷的屏幕上划出断续暗红的轨迹。拨号。等待音每响一声,
都像锤子重重砸在太阳穴上。通了。慵懒的爵士钢琴流淌进来,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叮当,
还有一个女人模糊的、甜得发腻的笑声。
那是一个与我喉咙里血腥味格格不入的、温暖奢侈的世界。“喂?”他的声音传来,清晰,
平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像把精心打磨过的冰刀。“承泽……”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被剧烈的喘息切割得支离破碎,每个字都带着腥甜的血沫,
“我…咳血了…体温…37.5……”“沈知微,”他直接打断,连名带姓,
那声线淬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轻易穿透了背景的爵士乐,“37.5度也要装病博关注?
”一声冰冷的嗤笑清晰地刮过我的耳膜,“省省吧。悠悠烧到38度了,难受得说不出话,
也没像你这样吵。”背景里,那个刻意压低、带着柔弱鼻音的女声适时地响起,
像投入湖面的淬毒蛛丝:“承泽哥…我头好晕…药好苦……”“乖,别乱动,
”他的声音瞬间切换了频道,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呵护,
与方才对我的冰冷判若两人,“我尝过了,不苦的,喝完这口给你糖渍樱桃,嗯?
”哄劝的尾音带着无限的耐心和纵容。他甚至没有再说一个字,没有一句结束语。
“嘟…嘟…嘟…”忙音。冷酷,无情。手机从我脱力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砸在那张被血染红的诊断书上。屏幕碎裂的纹路蛛网般爬开,
正好盖住了那个狰狞的“癌”字。37.5。不高不低,却像死亡的潮气,
从骨头缝里一丝丝渗出来,带来持续不退的晕眩和一种被无形火焰从内部缓慢***的低热。
这温度,曾是我的体温,也曾是顾承泽唯一的安眠药引。
多少个他因家族倾轧而神经紧绷的深夜,只有我身上挥之不去的淡淡苦药香,
和我指尖落在他痉挛太阳穴上的温度,才能将那根名为“顾承泽”的弦,
从崩断的边缘轻轻抚回。窗外的暴雨疯了似的砸下来。世界在我耳边,只剩下那尖锐的忙音,
和他那句冰冷的讥讽,在脑海里反复回响,震得我灵魂都在发抖。装够了吗?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咳出的血还在嘴角,带着铁锈的腥气。心口那块地方,
比癌细胞啃噬的地方更痛,更空,冻得我连牙齿都在打颤。37.5。我的生命,
就在这被轻贱的温度里,一寸寸烧成灰烬。而那个该知道的人,正用舌尖试过药温,
去哄另一个女人的37.8度。---冰冷的塑料椅硌着骨头,
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直往骨髓里钻。老旧的空调苟延残喘地嗡鸣着,
吹出的风裹挟着消毒水和陈年霉味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安康诊所”的牌子在巷子深处昏暗地亮着,像贫穷和绝望最后的灯塔。
一根细细的输液针扎进我手背青色的血管,冰凉的药液缓慢地滴落。
身体内部那团象征死亡的37.5低热,正被这冰冷的液体强行压制,
却换来更深骨髓的寒冷和癌痛更疯狂的肆虐。每一次心跳都像有钝刀在腹腔里搅动。
头顶那盏惨白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视野边缘开始模糊晃动,
如同蒙上了一层晃动的水雾。“沈**?”张医生,诊所里唯一的老医生,
皱纹里刻满了担忧,再次把水银体温计从我腋下抽出来,
对着灯光仔细辨认那细细的银色柱体。他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
声音沉重得像压了千斤巨石,“35度?这…这降得太快了!太危险了!
”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昏沉的神经上。我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的寒冷和内部的剧痛让我像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叶子。
“医生…”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气若游丝,“能…再借我点冰吗?
”胸腔里的疼痛像永不熄灭的野火,
布洛芬混悬液那点可怜的镇痛作用早已被汹涌的癌痛彻底碾碎。
***…那点省着用的、更强的镇痛药,也快见底了。身体深处那个吞噬一切的深渊在尖叫,
渴望任何一点能麻痹神经的冰冷,哪怕只是暂时的麻痹。
张医生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悲悯,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转身走向诊所角落那个发出低沉轰鸣的老旧冰柜。就在这时,
诊所角落里那台布满油污、画面有些扭曲的小电视屏幕上,刺眼的光亮起,
一个娱乐新闻的标题大字粗暴地闯入我模糊的视线:“**顾氏集团少东深情守护,
为病中‘白月光’林悠悠举办VIP病房生日派对!**”画面瞬间切换。
圣心医院顶层奢华VIP病房的景象铺满小小的屏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如同流淌的星河。病房内,灯光被刻意调得温暖柔和,
到处都是盛开的粉色玫瑰和香槟色的气球,空气里仿佛都飘荡着金钱堆砌出的浪漫香气。
穿着精致丝质病号服的林悠悠依偎在顾承泽怀里,脸颊红润,笑容灿烂如春日暖阳,
哪有半分病容?她手里捧着一块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多层蛋糕,上面摇曳着烛光。
顾承泽微微低头,侧脸线条在柔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专注,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她的额角,
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情话。周围簇拥着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
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听见,一派衣香鬓影、其乐融融的景象。
镜头给了林悠悠一个特写。她微微侧头,对着镜头,
笑容甜美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惹人怜爱的虚弱:“谢谢大家来陪我过生日,
特别谢谢承泽哥…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低烧,37度多一点点,他就紧张得不行,
非要这么大阵仗……”她娇嗔地看了顾承泽一眼,眼波流转间,尽是得意与炫耀。
顾承泽宠溺地笑着,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姿态是全然的保护与占有。画面角落,
一个护士端着药盘匆匆走过,
镜头短暂地扫过沙发扶手——一个印着幼稚卡通兔子图案的退热贴,被随意地丢弃在那里,
包装撕开了,但贴纸本身似乎崭新未用。张医生拿着一个简易的、装着碎冰的塑料袋走回来,
顺着我直勾勾的、近乎空洞的目光看向那刺眼的电视屏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骂句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沉重得几乎压垮他脊梁的叹息,
饱含着无尽的同情与愤怒。他默默地把那个冰袋轻轻放在我输液的手腕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透过皮肤传来,冻得我控制不住地一哆嗦。然而,
这冰冷却奇异地暂时压过了心口那股被硬生生撕裂、又被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的剧痛。
电视屏幕上,林悠悠那张巧笑嫣然的脸,顾承泽那满含宠溺的侧影,
在我因药物反应而有些瞳孔扩散的视野里,扭曲、变形、放大,
最终定格成一片模糊而刺眼的光斑,灼烧着我的视网膜。手腕上冰袋的寒气丝丝缕缕地侵入,
身体深处那被强行压下的37.5的低热,却像濒死的困兽,发出无声而绝望的咆哮。
冰冷的液体还在滴答、滴答,固执地流入我的血管,仿佛在倒数着我生命最后的刻度。
---圣心医院VIP病房,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氛与玫瑰的甜腻气息,
残留的生日派对的余温尚未散尽。顾承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辉煌的城市,
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浓得化不开的烦躁。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烟雾缭绕,
模糊了他向来冷峻的轮廓。下午在安康诊所的那一幕,沈知微那张惨白扭曲、冷汗涔涔的脸,
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绝望……像顽固的幽灵,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种痛苦太过真实,真实得让他精心构筑的“沈知微在演戏”的认知堡垒,
开始出现细微却危险的裂痕。尤其是她最后昏死过去的样子……一丝冰冷的不安,
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着他紧绷的神经。更深处,
一个模糊而遥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同样是这样的暴雨倾盆的深夜,
雨声像密集的鼓点砸在车窗上,刺眼车灯穿透雨幕,紧接着金属扭曲的嘶吼撞进耳膜。
挡风玻璃炸裂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碎冰堆里,冷意混着铁锈味灌满喉咙。
黑暗吞噬意识前,有双手抓住了他。那力道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
把他从变形的车门里往外拖。骨头折断的闷响——后来才知道是她膝盖撞在碎裂的保险杠上。
温热的血顺着雨水漫过他的眼皮,视野里只剩一片猩红。布料撕裂声刺破雨幕,
布条死死绞紧他大腿根喷涌的伤口。剧痛让思维断断续续,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扎进耳膜,
像被砂纸磨过:“撑住…”声音很快被雨打散。黑暗彻底吞没了他。他下意识地抬手,
想揉按突突剧痛的太阳穴,指尖却只触碰到冰冷坚硬的玻璃窗。
那个能抚平他神经痛楚的、带着淡淡苦药香和温软指尖的安抚,早已被他亲手推开,
弃如敝履。此刻的神经末梢如同暴露在寒风中,尖锐地刺痛着。林悠悠穿着丝质的睡袍,
慵懒地倚靠在奢华的床头,手里把玩着一只水晶杯,杯底残留着一点琥珀色的昂贵酒液。
她脸上的红晕未退,眼神却异常清醒,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锐利,
落在顾承泽略显紧绷的脊背上。“承泽哥,”她的声音依旧柔软,像浸了蜜糖的丝线,
却精准地缠绕上他此刻最敏感的心绪,“你还在想沈知微的事?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顾承泽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烟,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困惑。
那通电话里她破碎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声,像鬼魅的低语,时不时在他脑海中回响。
被雨水打湿、沾着暗红污迹、被车轮碾过的纸……那个模糊的“癌”字如同一个不祥的烙印。
理智告诉他,沈知微最擅长用楚楚可怜的姿态博取同情,这不过是又一次拙劣的表演。
但一种莫名的、冰冷的直觉,像毒蛇的信子,轻轻***着他的神经末梢,
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焦躁。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他低头时,瞥见自己昂贵西装袖口内侧,
似乎沾染了一小点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污迹,干涸发硬,像……血点?
是下午在诊所不小心沾到的吗?他烦躁地用拇指无意识地用力***那点污迹,
一股极淡的铁锈味若有似无地飘入鼻腔,
与他此刻鼻端萦绕的林悠悠身上甜腻的香水味形成了诡异而令人不适的冲撞。
林悠悠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和那无意识搓捻袖口的小动作,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她放下水晶杯,动作轻巧地掀开薄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
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纤柔的手臂如同藤蔓,从背后轻轻环抱住顾承泽劲瘦的腰身,
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姿态依恋而柔弱。“别想了,承泽哥。”她的声音闷闷的,
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依赖,“她总是这样,用生病来绑住你,
一点小低烧就闹得惊天动地…你看我,这次都烧到38度多了,不也乖乖听你的话,
好好休息嘛?”她微微仰起脸,用那双蓄满水光的眼睛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声音里充满了令人怜惜的怯意,“我好怕…怕你又心软,
怕你又被她骗走…就像三年前那次一样……”她适时地收住话头,留下引人遐想的空白。
“三年前”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顾承泽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布满灰尘的盒子。
那些被刻意遗忘、强行压下的画面汹涌而出——沈知微苍白着脸,额角沁着冷汗,
拿着所谓的“胃癌早期”诊断书,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纠缠他,
指责他忙于家族事务而忽视了她,哀求他相信……那份报告,
后来被他的私人医生陈启明证明是“焦虑躯体化”的臆想,是心理压力过大的躯体反应。
那次事件,耗尽了他对她最后一点信任和耐心,
也成了林悠悠彻底取代她在自己心中位置的关键转折。
他将那份“臆想”的诊断书连同她的眼泪一起,打上了“谎言”的烙印,心门彻底对她关上。
顾承泽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眼底最后一丝疑虑被冰冷的厌烦和习惯性的不信任取代。是啊,
三年前。同样的戏码,同样的利用“疾病”作为武器。他差点又上当了。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粗暴,转过身,将林悠悠搂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安抚的意味:“不会了。悠悠,我向你保证。
”他收紧手臂,像是在抱紧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又像是在加固自己心中那堵名为“信任”的墙,
试图隔绝外面那个叫沈知微的女人带来的所有干扰,“这次,我不会再让她影响到我们。
”他需要睡眠,需要那种被苦药香和温软指尖包裹的深度睡眠,但此刻,
他只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神经末梢暴露在空气中一般刺痛。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林悠悠在他怀里,嘴角无声地向上弯起一个胜利的弧度,眼底却冰冷一片。就在这时,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顾承泽的私人医生陈启明提着一个看起来相当专业的硬质医疗箱走了进来。
他穿着熨帖的白大褂,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专业,对顾承泽微微颔首:“顾先生,
我来给林**做一下常规检查。”“麻烦你了,陈医生。”顾承泽松开林悠悠,
示意陈启明开始。陈启明动作利落地打开医疗箱,拿出血压计、听诊器,
开始为林悠悠测量血压、心率。他的动作标准而流畅,目光专注,记录着数据。
检查完基础体征,他转向顾承泽,语气平稳地汇报:“林**的体温还是有些波动,
低烧反复,虽然不严重,但需要更精细的观察和记录。
我建议使用更精确的仪器进行持续监测,以便更全面地掌握情况。”说着,
他打开了医疗箱的夹层,取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支体温计。
但绝非普通的玻璃水银体温计或电子体温计。它通体由冰冷的铂金打造,线条流畅而冷冽,
在病房奢华的灯光下折射出低调却不容忽视的贵金属光泽。
末端设计成一个尖锐而微小的探头,形状独特,显然是为了某种特殊的测量方式。
整个体温计透着一股未来科技般的精密感和不近人情的昂贵。
“这是最新一代的耳道式实时监测体温计,”陈启明平静地介绍,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铂金材质确保精确度和生物相容性,探头设计能紧密贴合耳道,每秒刷新数据,
并通过蓝牙同步到绑定的手机APP上,误差小于0.01度。
最适合林**这种需要长期、精确体温管理的情况。
”他将这支冰冷的铂金体温计递向顾承泽。
顾承泽的目光落在那支小小的、闪耀着冰冷金属光泽的体温计上。铂金的质感,
尖端探头的设计,都带着一种他惯于掌控的、属于他那个世界的精确与昂贵。这冰冷的仪器,
异地安抚了他心中因沈知微而起的最后一丝烦躁和那挥之不去的、袖口血点带来的莫名心悸。
这才是真实,精确的数据,可控的病情。
而不是沈知微那些模糊的**和带着血迹的、来历不明的纸张。
他需要这种掌控感来驱散内心的不安。他伸手接过体温计,铂金的触感冰凉而沉甸甸的。
他转向林悠悠,眼神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定:“悠悠,用这个好不好?
这样我随时都能知道你的体温,也能放心些。”他的语气是商量的,却带着决定的意味。
林悠悠看着那支闪烁着冰冷光芒的铂金体温计,
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抗拒和本能的不适。
但面对顾承泽温和却带着压迫感的目光,她脸上迅速漾开一个甜美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顺从地侧过头,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声音软糯:“嗯,承泽哥你对我真好。都听你的。
”顾承泽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昂贵的铂金体温计,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仿佛在进行某种重要的仪式。他缓缓地、稳稳地将那冰冷的铂金探头送入林悠悠温暖的耳道。
仪器上的微型指示灯幽幽亮起,显示连接成功。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林悠悠不易察觉地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脸上甜美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
顾承泽低头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瞬间跳出的APP界面,
林悠悠的实时体温清晰地显示着:37.3°C。一个不高不低、需要“呵护”的数字。
他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精确的数据,可控的“病情”,昂贵的呵护。
这才是他该投入精力的地方。至于沈知微……那场咳血的闹剧,
连同那张被雨水和车轮碾过的纸,终于被他强行从脑海中驱逐出去。铂金的冰冷,
似乎也冻结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安和那点微不足道的血迹带来的联想。他需要睡眠,
也许今晚可以试试助理新送来的那款据说有安神作用的香薰。
---安康诊所那盏惨白的日光灯,似乎比往日更加刺眼,
光线冰冷地打在狭窄空间里弥漫的消毒水气味上。张医生背对着我,佝偻着身子,
在堆满药瓶的旧木柜前翻找,动作间带着一种沉重的、近乎绝望的急躁。柜门开合的吱呀声,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像垂死之人的**。“***…***马多片呢?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在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上焦灼地摸索,声音嘶哑,
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昨天明明…明明还有一瓶备用的!”他猛地转过身,
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通红的血丝,那里面盛满了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怒。
他看着我,看着我因剧痛而蜷缩在冰冷塑料椅上、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颤抖的样子,
嘴唇哆嗦着,最终那愤怒的火焰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悲凉。
“沈**…那药…那药管控太严了…我…我诊所的配额…”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只是绝望地摇着头,花白的头发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枯槁。那眼神,
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世道的不公。身体里的剧痛并没有因为张医生的绝望而有丝毫怜悯,
反而像是被这无能为力的气氛所**,瞬间掀起了新一轮更加狂暴的海啸。
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我腹腔里疯狂地搅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濒死的剧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料,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的腥甜,
但喉咙深处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痛苦**还是从齿缝间溢了出来,破碎而绝望。我蜷缩着,
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颤抖,像狂风中的一片枯叶,随时可能被彻底撕裂。视线模糊晃动,
诊所里简陋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在剧烈的痉挛中,
我的手无意识地摸向耳垂——那里空空如也。褪色的蓝钻耳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剧痛迷雾。它还在!在那家当铺!
那个我为了换取一点可怜的止痛药而押出去的、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
一股混杂着巨大屈辱和孤注一掷的冲动猛地冲上头顶,暂时压过了那噬骨的疼痛。那对耳钉,
曾是我在顾承泽事业濒临绝境、资金链即将断裂时,咬牙抵押给***的救命钱。
他事后冷着脸斥责我“多事”、“愚蠢”、“不懂规矩”,眼神复杂难辨,却在一个月后,
将赎回的耳钉重重拍在我梳妆台上,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
是近乎狼狈的珍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那种情绪。
“张…张医生…”我挣扎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里挤压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隔壁街的‘恒昌典当’…蓝钻的…押了…押了上次的止痛药……”剧烈的喘息中断了我的话,
我大口***气,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刮着喉咙,
“求您…帮我…赎回来…药…药钱…我再想办法……”后面的话被更猛烈的咳嗽淹没,
咳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张医生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老眼里瞬间涌上更浓重的悲愤和心碎。
他当然知道那对小小的、褪了色的蓝钻耳钉对这个孤女意味着什么——那是她母亲,
也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唯一的温暖念想。他看着我被剧痛折磨得扭曲变形的脸,
看着我眼中那点绝望中迸发出的、对母亲遗物最后的不舍,
这个一辈子在底层挣扎、见惯了人间疾苦的老人,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
像是扛起了什么千钧重担。他猛地一跺脚,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注一掷的决绝:“你等着!我去拿回来!你撑住!
千万撑住!等我回来!”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衰老却依旧倔强的雄狮,
转身就冲出了诊所狭窄的门,甚至顾不上拿他那件破旧的外套,
瘦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阴冷潮湿、被雨水浸透的巷子里。诊所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包围了我,沉重得令人窒息。只有空调苟延残喘的、断断续续的嗡鸣,
和我自己粗重艰难、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剧痛如同跗骨之蛆,
更加凶猛地啃噬着每一寸神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
带来一阵刺痛和更深的模糊。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粘稠地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清晰地丈量着痛苦的长度。我死死攥着冰冷塑料椅的边缘,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的颜色,指甲几乎要嵌进劣质的塑料里。
身体内部的寒冷与灼热的剧痛交织,意识在清醒与昏沉的边缘反复挣扎。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如永恒。诊所门外传来急促的、踩着积水奔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