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知道我爱你》小说简介
剧情人物是【小花江屿】的都市生活小说《猫知道我爱你》,由网络作家“江越那的尔晴”所著,情节扣人心弦,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495字,更新日期为2025-07-26。在本网【hcyzs.cn】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蜷缩在猫爬架中层铺着软垫的平台上,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像一台微型的、温暖的引擎。我蹲在猫爬架旁,
猫知道我爱你第3章免费试读
“起疹子了。”他的声音很肯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洞察力。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那点隐秘的、因为频繁接触猫咪而蠢蠢欲动的过敏症状,到底还是没藏住。
“没…没事,就是有点痒……”我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他过于直接的审视目光。
“痒就挠?”他语气平平,却像带着钩子,“过敏源**下,抓破感染,想留疤?”
他的目光从我泛红的脖颈移到我脸上,镜片后的眸子没什么温度,却看得我一阵心虚。他伸出手,不是碰我,而是准确地、隔着我的袖子,抓住了我正蠢蠢欲动想去抓挠手腕的手腕。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隔着薄薄的布料,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微凉力道。
“忍着。”两个字,干脆利落。
手腕被他攥着,皮肤相接处传来清晰的触感和微凉的温度。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脖子上的刺痒感却因为这份紧张和羞窘,反而更加汹涌地蔓延开来,像有无数蚂蚁在爬。我难受得几乎要哭出来,身体不自觉地轻轻扭动。
他看着我强忍不适、眉头紧皱的样子,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很轻,几乎淹没在仪器的嗡鸣里。他松开了我的手腕。
“坐着等我。”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实验室另一端的药品柜。
我如蒙大赦,又像被抽干了力气,蔫蔫地坐到那张小沙发上,双手死死地交握着,指甲用力掐进掌心,用疼痛来抵抗那钻心的痒。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他打开药品柜,里面是排列整齐的各种瓶瓶罐罐。他拿出几个棕色的试剂瓶,又取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动作熟练地在旁边一个干净的小型研钵里调配起来。灯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冷静的光。白色的实验服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拿着研钵和一个小玻璃棒,走到我旁边的实验台。将研钵里的白色糊状物小心地倒入一个干净的小玻璃药罐里。那药膏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清凉的草药混合着薄荷的气味。
他旋紧药罐的盖子,拿着它和一支干净的棉签走了过来。
“手。”他在我面前站定,命令道。
我乖乖地把两只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他拧开药罐盖子,用棉签挖出一小块乳白色的、带着清凉气息的药膏。然后,他俯下身。
这个距离……太近了。
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眼睫,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更清晰的、干净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药膏的清凉气息。近得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我额前的发丝。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心跳如雷。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他拿着棉签、微微靠近的手指上。
冰凉的触感带着奇异的舒缓力量,落在我的手腕内侧。他拿着棉签,力道很轻,却很稳,沿着我手腕上那片刚刚被我掐出红痕、又隐隐开始泛起红疹的地方,一点一点,均匀地涂抹开。
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那股火烧火燎的刺痒感像是遇到了克星,立刻被镇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服的、沁入皮肤的清凉。
我忍不住轻轻喟叹了一声。
他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棉签移到了我的手背上,那里也有几个小小的红点。他涂抹得很仔细,棉签头轻轻打着圈,确保每一处痒点都被药膏覆盖。微凉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我手背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笨。”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就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目光里。他依旧低垂着眼帘看着我的手,专注地涂着药膏,仿佛刚才那一个字只是无意识的呓语。
“明知过敏还天天来?”他继续说着,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棉签换了个方向,开始涂抹我另一只手腕。他的指尖这次很小心地避开了我的皮肤。
轰!
脸颊瞬间爆红,像被架在火上烤。被戳中心事的窘迫感让我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我猛地低下头,视线死死盯着自己涂满了白色药膏的手,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浓浓的鼻音,试图用最蹩脚的理由蒙混过关:
“…为了看猫。”
为了看猫。多么苍白无力的借口。连我自己都觉得假。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只有仪器还在不知疲倦地低鸣。
他涂药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只拿着棉签的手,悬在我的手腕上方。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低垂的发顶上,沉甸甸的。
然后,我感觉到他微微俯低了身体。
一股温热的、带着他身上干净气息的呼吸,毫无征兆地、轻轻地拂过了我的耳廓。像羽毛扫过,激起一片细密的、无法抑制的酥麻,瞬间从耳尖窜遍全身。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连呼吸都忘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模糊的沙哑,却又无比清晰地,贴着我的耳尖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精准地钩住了我狂跳的心脏:
“那为什么总盯着我?”
嗡——
世界瞬间失声。
脖子上的刺痒感,手背的清凉感,仪器的嗡鸣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耳畔那温热的呼吸,和那句石破天惊的诘问,在脑海里疯狂回荡、炸裂。
他……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像海啸般将我淹没。血液全部冲上头顶,脸颊烫得快要融化。我猛地抬起头,慌乱地对上他的视线。
他不知何时已经直起了身,就站在我面前,微微垂眸看着我。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却清晰地倒映着我惊慌失措、满脸通红的狼狈模样。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点玩味的探究。薄唇似乎极轻地勾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我…我没有……”我徒劳地想要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视线慌乱地四处飘移,就是不敢再看他。
他却没再追问。只是将手里的棉签和药罐盖子拧好,一起塞进我那只涂满了药膏、显得黏糊糊的手里。
“拿着。早晚涂。”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句惊雷般的问话从未发生过。只是那双眼睛,依旧锁着我,带着一种沉沉的、让我心慌意乱的压力。“再痒,也不准挠。”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开始仔细地清洗双手。水流哗哗作响。
我呆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个还带着他指尖余温的小药罐和棉签,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炭。耳尖被他呼吸拂过的地方,依旧残留着滚烫的麻痒感。那句“为什么总盯着我?”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
实验室里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和我自己失控般的心跳声,咚咚咚,震耳欲聋。
完了。
全完了。
那三个字——“为什么”——像三颗滚烫的烧红石子,狠狠砸进我死寂的心湖,瞬间蒸腾起遮天蔽日的羞耻雾气。我攥着那个小小的药罐,指尖用力到发白,几乎要把它捏碎。冰凉的玻璃罐体贴着掌心,却丝毫压不下脸上燎原般的火势。耳朵尖上被他呼吸拂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残留着挥之不去的、令人心悸的麻痒,一路烧灼到心底。
我猛地从那张小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带翻了旁边的矮凳。
“我…我该走了!”声音又尖又细,抖得不成样子,完全淹没在实验室恒定的仪器嗡鸣里。我甚至不敢再往江屿的方向看一眼,生怕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此刻又带着玩味探究的眼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立刻!马上!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向门口,手忙脚乱地去拧那冰冷的金属门把手。手指因为慌乱和药膏的微黏而打滑,拧了好几下才“咔哒”一声打开。
“药记得涂。”他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像追魂的符咒,精准地钉在我狼狈逃窜的背影上。
我的脚步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实验室的门,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带上,力道大得门框都震了一下。
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我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脸颊滚烫,手心全是冷汗,混合着药膏微凉的***感。那罐小小的药膏,此刻成了最烫手的山芋,也成了他无声的、带着揶揄的罪证。
完了。
全完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我每天蹲在树影里的偷窥,我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隔着三层楼玻璃的贪婪目光……在他眼里,大概早就无所遁形,像个蹩脚又可笑的小丑!
巨大的羞耻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几乎窒息。我抱着药罐,像抱着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失魂落魄地逃回了宿舍。一头栽进自己的床铺,用被子死死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个令人无地自容的实验室,隔绝掉他最后那句穿透力极强的诘问,隔绝掉耳尖那挥之不去的、带着他气息的麻痒感。
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实验室的绝缘体。别说踏入那栋楼,就连远远看到实验楼的轮廓,都像见了鬼一样绕道走。手机里那个属于江屿的、备注为“微生物03”的微信头像(还是我**的他在窗边一个模糊侧影),更是成了洪水猛兽,连点开的勇气都没有。
小花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根细小的刺,时不时扎我一下。它还在恢复期,需要照顾……可我……我实在没脸再去面对江屿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因为被戳穿而恼羞成怒?会不会觉得我矫情又可笑?
纠结像藤蔓缠绕着心脏。最终,对小花安危的担忧还是战胜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硬着头皮,像做贼一样,在微信联系人里找到了那个置顶的、让我心跳加速又避之不及的头像。手指悬在屏幕上空,犹豫了足足十分钟,才哆嗦着敲下一行字:
【江同学,小花怎么样了?它…还好吗?需要我过去帮忙喂食或者换药吗?】
发送。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像等待审判的囚徒,坐立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几乎要绝望地以为他不会回复、或者会冷冷地回一句“不用”的时候——
手机屏幕亮了。
嗡的一声震动,像直接敲在我的心尖上。
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指尖颤抖地点开。
【江屿:稳定。】
【江屿:猫粮在纸箱边。】
【江屿:自己来。】
三条信息,间隔几秒,简洁、冰冷,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和标点符号,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可最后那三个字——“自己来”——却像带着无形的钩刺,精准地勾起了我所有关于那晚的羞耻记忆。
他还是知道了!而且,他显然没打算放过我!这“自己来”三个字,简直就是无声的嘲讽:不是要看猫吗?来啊,自己来看。
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我盯着那三条信息,像盯着烫手的烙铁。去?还是不去?
挣扎了许久,对小花那点微弱的责任心和对江屿那点无法言说的、混杂着恐惧和隐秘渴望的情绪,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去!为了小花!我给自己打着气。
再次踏入那栋实验楼,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刷卡,上楼,站在那扇熟悉的实验室门外,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平淡的“进”。
我拧开门把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进去,然后迅速把门带上。视线第一时间投向角落那个熟悉的纸箱。
小花正趴在厚软的毛巾上,听到动静,警惕地竖起耳朵,看到是我,立刻“喵呜”一声,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依赖。
还好……它还活着,而且看起来精神不错。悬着的心落回一半。
我的目光这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扫向实验室内部。
江屿正背对着我,站在实验台前。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微微弓着背,专注地看着显微镜。旁边一台恒温摇床发出低沉的嗡鸣。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到来没有丝毫反应,连头都没回一下。
巨大的尴尬和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我。他……真的只是让我“自己来”看猫?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我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轻手轻脚地挪到纸箱边蹲下。
“小花,乖,饿坏了吧?”我刻意压低了声音,从旁边崭新的猫粮袋里倒出一些在食盆里。小花立刻凑过来,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我一边看着它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不远处的江屿。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嗡鸣和小花进食的细微声响。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这种刻意的、冰冷的无视,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难受。像一根细小的针,绵绵密密地扎在心口。我强忍着鼻尖泛起的酸涩,伸手轻轻抚摸小花柔软的脊背。它温顺地蹭了蹭我的手指。
就在这时,江屿似乎终于完成了一个观察阶段。他直起身,从显微镜前离开,走到旁边的记录本前,拿起笔快速书写着什么。动作流畅自然,依旧没有向我这边投来任何目光。
我默默地看着他挺拔清瘦的背影,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羞愤,像发酵的面团,越涨越大。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是在惩罚我的偷窥吗?还是觉得我像个甩不掉的麻烦?
就在我胡思乱想,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江屿放下了笔。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我,只是像自言自语般,极其平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仪器的嗡鸣:
“它夜里会去扒我放在矮架上的文献。”
我抚摸小花的手猛地顿住,愕然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依旧背对着我,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现象。“爪子印留在扉页上。”
小花似乎听懂了在说它,抬起头,无辜地“喵”了一声。
江屿顿了顿,似乎在回想那个画面。然后,他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莫名地带上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无奈:“三篇。”
三篇……被猫爪印玷污的文献?
这个画面感极强的描述,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我翻腾的情绪之湖,瞬间打破了那层冰封的尴尬。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合时宜的笑意,差点冲破我紧绷的唇角。我赶紧低下头,掩饰性地摸了摸小花的脑袋。这个小捣蛋鬼……
“还有,”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更靠近了一些。我下意识地抬眼,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正朝着我这边走来。他的脚步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平静地落在我……旁边的纸箱上。
“它似乎对你上次带来的那个旧饭盒很怀念。”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纸箱旁边那个空空如也、洗得发白的旧饭盒。“对着它叫了几次。”
我的心头猛地一颤。那个旧饭盒……是我以前装鸡肝饭喂它们的。小花……它还记得?它是在怀念那些流浪的日子,还是……怀念那个每天风雨无阻带着饭盒出现的我?
一股酸涩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冲淡了之前的委屈和难堪。我看向小花,它正低头***食盆里昂贵的高级猫粮,似乎对那个旧饭盒毫不在意。可江屿……他注意到了?他还特意告诉我?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关于小花扒文献、怀念旧饭盒……这些琐碎的、甚至有点笨拙的细节?
我抬起头,带着一丝茫然和小心翼翼的探究,看向他。
江屿也正好垂眸看过来。镜片后的目光沉静依旧,但之前那种让我心慌意乱的玩味探究似乎消失了。他看着我,那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秋日午后无风的湖面,却莫名地让我狂跳的心脏,一点点落回了它应有的节奏。
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也看着纸箱里吃饱喝足、开始惬意地舔爪子的小花。
阳光透过实验室高处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清晰的光影。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也淡了些,被一种奇异的、带着暖意的安静所取代。
他没有解释那天在沙发边的诘问,没有提我的落荒而逃,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他只是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分享着小花在这里生活的、微不足道的点滴。
那些“扒文献”、“怀念旧饭盒”的细节,像一把无形的钥匙,轻轻转动,卸下了我心头沉重的枷锁。原来,他并没有在审判我,也没有在嘲笑我。他只是在告诉我:看,小花在这里过得很好,它记得你,也惹了点小麻烦。
这种平淡的、不着痕迹的“告知”,比任何刻意的安抚都更有力量。
我紧绷的肩膀,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小花背上柔软的绒毛,感受着它温热的体温和安稳的呼噜声。脸颊上的热度在不知不觉中褪去,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平静。
江屿又站了一会儿,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小花身上片刻,然后才转身,走回他的实验台,重新投入他的工作。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流从未发生。
实验室里再次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嗡鸣和小花舒适的呼噜声。
我依旧蹲在纸箱边,却不再感到如坐针毡。一种奇异的安宁感包裹着我。我轻轻拿起那个洗得发白的旧饭盒,指尖摩挲着它边缘粗糙的磨损痕迹。小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停下舔爪子的动作,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尖轻轻碰了碰饭盒的边缘,发出一声细弱的“咪呜”。
心口某个地方,瞬间变得无比柔软。
我悄悄抬眼,看向实验台前那个挺拔清瘦的背影。白大褂的衣料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专注而冷峻。
可我知道,在那片清冷的表象之下,藏着他对一只濒死流浪猫毫不犹豫伸出的、戴着实验手套的手;藏着他连夜调配的、带着清凉薄荷气息的药膏;也藏着……他此刻无声分享的、关于小花扒文献和怀念旧饭盒的、笨拙的“告知”。
他不需要解释什么。
猫知道。
也许,我也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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