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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解药也会过期

妈妈说,我是这个家的解药。

弟弟发烧,她让我抱着弟弟入睡,第二天,高烧的就变成了我。

爸爸头疼,她让我枕着爸爸的胳膊,第二天,头痛欲裂的也是我。

十八年来,我像一块吸满污水的海绵,默默吸收着全家人的病痛。

我以为这是妈妈爱我的特殊方式,是我存在的价值。

直到她双眼通红地跪在我面前,求我:“眠眠,求求你,再救一个孩子,她是妈妈……用命都要保护的人。”

那个孩子,不是我也不是弟弟。

1

我叫陈眠,睡眠的眠。

妈妈说,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一生安睡,无病无灾。

可笑的是,我人生的前十八年,都在替别人生病。

此刻,我那位向来高傲的妈妈,正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

她的眼神比地板还要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

“眠眠,妈妈求你。”她重复道,声音沙哑,“救救甜甜,她快撑不住了。”

甜甜,林甜甜。

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

我愣愣地看着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是谁?”

妈妈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变得坚定:“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生了很重的病,只有你能救她。”

我不是医生,我唯一的特长,就是能像转移文件一样,将家人的病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的双胞胎弟弟陈默,从小到大连一次高烧都没经历过,因为每一次,妈妈都会让我抱着他。

第二天,他依旧活蹦乱跳,而我则会在床上烧得人事不省。

爸爸常年伏案工作,颈椎病和偏头痛是家常便饭。

每当他疼得皱眉时,妈妈就会让我过去,给他按摩肩膀。

然后,那令人作呕的眩晕和疼痛,就会一毫不差地出现在我身上。

十八年来,我早已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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