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只会瑟瑟发抖地躲在洛琛身后，指责他是恶魔。

我没管他们的反应，绕过洛琛，一步步走向厉序。

我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那双盛满痛苦和暴戾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开口：

“哥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我不走。”

这四个字，像一个开关，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眼中的暴戾和阴翳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脆弱和哀伤。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良久，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他抬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指尖微微蜷缩。

“文棠，”他轻声说，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卑微，“新的骗术吗？”

“没关系。”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尾泛着绝望的红，“要骗，就骗我久一点，好不好？”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这个男人，被我伤害了那么多次，却依然对我抱有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汹涌的泪意，伸手，主动抓住了他那只悬在半空的手。

他的手很冷，指尖还在轻颤。

“哥哥，我不骗你。”我坚定地看着他，“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里。”

站在我们身后的洛琛，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大概没想到，被他玩弄于股掌的我，会突然倒戈。

“棠棠！你疯了！你难道忘了他平时是怎么对你的吗？他就是个控制狂！是个变态！”洛琛气急败坏地喊道。

“闭嘴！”我猛地回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瞪着他，“洛琛，从今天起，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我不再看他，拉着厉序的手，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将行李箱踢到一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我能感觉到，被我牵着的厉序，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回到我的卧室，我关上门，隔绝了楼下洛琛不甘的叫骂声。

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不敢看厉序，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