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又齐刷刷看向我。

我硬着头皮，客套微笑：“人丑，体会不到沈学长的感受。”

“是吗？”沈遇的眼中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人又恢复成以往冷冰冰的模样。

后面的时间里，一直到联谊结束，他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我一想到他在和陈禾暧昧，还跑来参加联谊，撇撇嘴，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散场回去的路上，刘乐乐恨铁不成钢地摇着我的手臂：“我的傻姑娘呦，沈遇刚刚都暗示你，你怎么不接茬呀？”

我故作不屑道：“男人不自爱，犹如烂白菜！”

刘乐乐愣住了，傻傻地问我：“沈遇是烂白菜？”

我掏出手机，正要把陈禾那条朋友圈翻出来给她看，身后突然响起沈遇清冷的嗓音。

“沈婉华。”

刘乐乐一蹦三尺高：“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婉华，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原地只剩下我和沈遇。

月光从枝叶的缝隙漏下来。落在地面散碎的光影，像是星星碎片。

我垂头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在思考背地里说人坏话被抓住了该怎么办。

我决定先发制人：“沈学长有事吗？”

“有。”他一点没客气，“上次跟学妹打听的黎秋彦，学妹不认识吗？”

“不认识。”

沈遇似乎被气笑了：“真不认识？”

我坚定得就差拿我对祖国的忠诚发誓。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我伪装成黎秋彦时，不仅用假照片和假名字；其他各方面的信息，也都是编的。

怕沈遇想跟我视频，我跟他说，我家里管得严，爸妈会时不时进来看我在干什么。

偶尔跟他语音，说话时也故意夹着，把声音放得矫揉造作，跟我平时的大嗓门子截然不同。

我想，他应该是认不出我的。

想到这里，我又装模作样地关心道：“学长找她干什么？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我再问问其他同学，帮你打听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别的学校的……”

我说了半天，沈遇一言不发，目光一直定定地望着我。

片刻后，突然笑了：“不是有事。是，有，仇。”

7.

我想，我离开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为此还把自己摔了一跤。

回到寝室以后，更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全是沈遇拿着各种化工武器，阴森森地问我选择什么死法。

浑浑噩噩的起床，听到手机的振动，打开一看，是刘乐乐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她坐在我旁边，狠狠咬了一口包子，语气愤愤不平：“婉华，还好你没理会沈遇。他就是个烂白菜！”

我愣了愣，点开细看她发来的截图。

那是一张清华表白墙的截图，有今年的新生询问墙墙，沈遇有没有女朋友。

评论区被顶到第一的回复格外刺目：

“没女朋友，但有喜欢的人。据说是和他同一个高中的学妹，已经在追了，你们没机会了。”

下面一片哀嚎声。

“天呐，这算是青梅竹马还是蓄谋已久？”

“完了完了，已经有白月光了。”

热度第二的回复是一张照片，没有配文。

我问刘乐乐要了链接，找到那条评论，点开了照片。

照片似乎是偷拍到的。

夜晚，一盏昏黄路灯下，沈遇和一个面容较好的女生面对面站着。

那女生穿着素白的裙子，裙摆飞扬，微微踮着脚，像是在跟他说着些什么。

沈遇也专注地看着她，一贯清冷的人，却和她挨得极近。

我放大照片，看到了明明暗暗的光影里，女生那张熟悉的脸庞。

是陈禾。

心里突然堵得难受。

我关掉截图，“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站起身来。

刘乐乐停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有些担忧地望向我：“婉华，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转过头，有些好笑地安慰她，“好啦，真没事的，我跟沈遇，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好在第二天来了个好消息，之前挂出去的家教兼职终于有客户联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