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科幻题材小说《替嫁医妃装瘸王爷逼我当皇后》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唐竹筠唐明藩晋王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主要讲述的内容有:片刻之后,外面果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就在这里。”门被打开,簇拥着大长公主而来的一众人便看到,唐竹筠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替嫁医妃装瘸王爷逼我当皇后》 第4章替嫁医妃:装瘸王爷逼 免费试读
离开?远走高飞?沈令仪的呼吸一滞。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逃离这深不见底的漩涡,做一个普通人……
“第二条路,”萧承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更沉了几分,“留下。留在本王身边。本王许你动用王府一切资源,全力研制解药。但此路凶险异常,朝堂倾轧,刀光剑影,随时可能粉身碎骨。本王……无法承诺护你周全。”
他看着她,目光坦然而直接:“选吧。”
沈令仪站在原地,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烛火跳跃的光影在萧承稷冷硬的玄铁面具上晃动,将他眼中那抹深沉的疲惫与郑重映得分明。远走高飞的自由近在咫尺,像一块巨大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糕点。
离开吧。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离开这龙潭虎穴,离开这个心思深沉、身负剧毒又装瘸的王爷,离开那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拿着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地方,开个小医馆,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这才是她原本想要的生活。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矮几上那个旧布包和几本手札。那是她多少个不眠之夜的心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药性推演、古籍残篇的摘录、以及根据那几次惊鸿一瞥对萧承稷病情的揣测。那阴寒之毒盘踞经脉的推断,那两毒相绞的诡谲……像一个个未解的谜题,牢牢地抓住了她作为医者的心。
她想起那晚在承辉殿外,听到太医束手无策时的绝望叹息;想起萧承稷呕出那口刺目黑血时灰败的脸色;想起他捏着她下巴时,指尖那异常冰冷的触感和面具下蔓延的诡异青灰色纹路……
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不甘和属于医者的执拗,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住那颗想要逃离的心。
这毒,太罕见了!太凶险了!也太……有挑战性了!如果她能解开……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压过了对自由的渴望。
更何况……沈令仪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萧承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上。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漩涡,却也可能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盟友”。他倒了,沈家,尤其是那位“疼爱”她的嫡母和嫡姐,会放过她这个替嫁又“克夫”的庶女吗?远走高飞,真的能彻底摆脱?
电光火石之间,万千念头闪过。沈令仪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奇异地落定了。她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清晰地迎上萧承稷等待的视线,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在寂静的寝殿里掷地有声:
“妾身选第二条路。”
萧承稷面具后的眉梢似乎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深沉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澜,像是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极淡的涟漪。快得让人抓不住。
“想清楚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依旧低沉平稳。
“是。”沈令仪挺直了背脊,眼中是破釜沉舟后的清亮,“妾身想试试。王爷的病,妾身……想治。”她顿了顿,补充道,带着一丝医者的耿直,“而且,王爷给的第一条路,妾身也未必走得安稳。沈家那边……”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萧承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似乎穿透了她强装的镇定,看到了她骨子里的那点执拗和权衡。半晌,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允。随即,他朝外唤道:“秦铮。”
殿门无声开启,秦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躬身待命。
“传令下去,”萧承稷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今日起,王妃搬入承辉殿东暖阁。王府库房、药库,王妃皆可自由出入,所需药材、人手,一应供给,不得有误。王妃之令,如本王亲临。违者,严惩不贷!”
“是!属下遵命!”秦铮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飞快地扫过沈令仪,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异和重新评估的意味。
沈令仪心头一震。搬入承辉殿?自由出入库房?如他亲临?这权限……大得让她心惊。这意味着,从此刻起,她彻底被绑在了靖王府这艘船上,再无退路,也真正踏入了这权力漩涡的中心。
“谢王爷信任。”她压下心头的波澜,屈膝行礼。
萧承稷没再看她,疲惫地挥了挥手:“秦铮,带王妃去安置。本王乏了。”
“王妃,请随属下来。”秦铮侧身引路。
沈令仪最后看了一眼倚在床头闭目养神的萧承稷,那玄铁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她收回目光,跟着秦铮,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弥漫着药味和无形压力的寝殿,走向她未知的、却已无法回头的未来。
承辉殿东暖阁与萧承稷的寝殿只隔着一条回廊,环境清幽雅致,布置却简单实用,一应用具显然都是新换的。最让沈令仪惊喜的是,暖阁一侧竟辟出了一间小小的药庐,各类常用的制药工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不小的药柜,里面分门别类存放着许多药材,虽非极其名贵,但种类相当齐全。
“王爷吩咐,王妃所需,可随时开单,库房会尽快补齐。”秦铮在一旁解释道,语气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沈令仪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这效率,这准备……看来萧承稷在让她“选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让她留下的准备?这个男人,心思深得可怕。
她无暇多想,立刻投入了工作。搬入承辉殿的第一件事,便是名正言顺地为萧承稷诊脉。这一次,无需任何伪装和试探。
暖阁内,萧承稷靠坐在软榻上,依旧戴着面具,只露出手腕。沈令仪摒退左右,指尖搭上他的腕脉,凝神细察。
脉象比她之前远观揣测的更为复杂凶险。沉取之下,果然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激烈冲撞。一股灼热暴烈,如同岩浆在地底奔涌,正是导致他咳血的火毒(“焚心”);另一股阴寒刺骨,如同附骨之疽,深深盘踞在肝肾经脉之中,不断蚕食着他的生机(“蚀骨”)。这两股剧毒相互克制,又相互依存,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之前的火毒发作,正是因为这种平衡被外力(很可能是某种诱因)短暂打破。
“如何?”萧承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诊脉的寂静。
沈令仪收回手,眉头紧锁:“王爷所中,确是‘焚心’与‘蚀骨’双毒。古籍有载,此二毒皆出自南疆巫蛊邪术,阴狠异常。‘焚心’炽烈,发作时如烈火焚身,摧残肺腑;‘蚀骨’阴寒,潜藏蛰伏,侵蚀经脉根本。二毒相生相克,寻常解药难解其一,反易打破平衡,引发更剧烈的反噬。”
“解法?”萧承稷问得直接。
“难。”沈令仪坦言,目光凝重,“需找到能同时克制这两种极端属性的奇药为引,再配以温和而效力绵长的辅药,徐徐图之,方有一线生机。且解毒过程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便是……”她没再说下去。
“说下去。”萧承稷的声音很平静。
“便是万劫不复。”沈令仪直视着他面具后的眼睛,“而且,此二毒盘踞日久,已伤及王爷根本。即便解毒成功,身体也会大损,需长时间精心调养,且……那阴寒之毒对经脉的侵蚀,恐难彻底逆转。”她再次隐晦地提及了他“腿疾”的隐患。
萧承稷沉默了片刻,指尖在软榻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极有规律的轻响。良久,他才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需要什么药引?”
“目前所知,唯有三样东西,或可一试。”沈令仪根据古籍和自己的推演,沉声道,“其一,生于极北苦寒之巅的‘雪魄莲’,其性至阴至寒,或可压制‘焚心’之火毒;其二,长于南疆湿热毒瘴深处的‘赤阳果’,其性至阳至烈,或可化解‘蚀骨’之阴寒;其三……最为难寻,乃是东海深处一种名为‘鲛人泪’的奇珠,传说此珠生于万年砗磲之中,蕴含水之精魄,性极中和温润,或可为药引,调和那两种极端药性,降低反噬风险。”
她每说一样,萧承稷敲击扶手的手指便微微停顿一下。这三样东西,无一不是传说中之物,踪迹难寻,获取更是难如登天。
“知道了。”萧承稷最终只说了三个字,语气平淡,“你只管开方调理,稳住现状。药引之事,本王自会安排。”
“是。”沈令仪应下。她知道,寻找这些传说中的奇药,必然伴随着腥风血雨和无数阴谋陷阱,那已经不是她一个医者能插手的领域了。
从这天起,沈令仪的生活重心彻底转移到了承辉殿。她每日为萧承稷诊脉,根据他的脉象变化调整药方。药庐成了她待得最久的地方,空气中常年弥漫着苦涩的药香。她亲自煎药,火候、时间、药材投放顺序都严格把控,不容一丝差错。
起初,两人之间只有纯粹的医患关系,交流仅限于病情和药方,气氛疏离而谨慎。萧承稷大多数时候沉默,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情绪,只在服药时,偶尔会因为药汤的苦涩而几不可察地蹙一下眉头。
沈令仪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直到有一次,她端上药碗,萧承稷刚喝了一口,动作便是一顿,随即眉头狠狠皱起。
“今日的药,”他放下碗,声音有些沉,“似乎格外苦?”
沈令仪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回道:“回王爷,今日方中多加了一味‘苦参’。此药虽味苦难咽,却对清解王爷体内因火毒炽盛引发的虚热烦躁之症有奇效。良药苦口,还请王爷忍耐。”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医者的耿直,“王爷若觉得实在难以下咽,妾身可让人备些蜜饯?”
萧承稷面具后的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探究。他没说话,只是重新端起药碗,仰头,将那碗黑漆漆、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汁一饮而尽。放下碗时,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沈令仪垂着眼,接过空碗,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又迅速抿平。苦参是加了,但分量嘛……嗯,确实比平时重了那么一点点。谁让他之前捏她下巴那么用力?医者也是会记点小仇的。
日子就在这苦涩的药味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中流淌。沈令仪的精湛医术和一丝不苟的态度,渐渐赢得了秦铮和承辉殿一些核心下人的尊重。萧承稷的身体在她的调理下,虽然无法根除剧毒,但咳血的次数明显减少,脸色也不再是那种骇人的灰败,精神也好了许多。
接触多了,沈令仪发现,这位传闻中暴戾冷酷的靖王,私底下其实话很少,性情是冷,但并非毫无缘由的暴虐。他心思缜密,手段果决,处理起王府事务和暗中传递来的消息时,眼神锐利如鹰,杀伐决断,令人心折。而当他疲惫地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时,那挺直的背脊又会流露出一丝深藏的孤寂和沉重。
偶尔,在沈令仪为他施针缓解经脉寒气带来的剧痛后,他也会极其难得地、用那种依旧没什么温度的语气,问上一两句她以前在沈府学医的琐事。
“在沈府,无人知晓你医术?”一次施针后,他闭着眼,状似随意地问。
沈令仪正小心地收着银针,闻言动作微顿:“妾身生母曾是医女,留下些医书。妾身……偷偷学的。嫡母不喜女子钻研这些‘旁门左道’,更不许妾身接近嫡姐,怕过了病气。”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萧承稷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追问。
还有一次,沈令仪在药庐里忙到忘了时辰,直到深夜。她揉着酸涩的眼睛走出药庐,准备回东暖阁休息,却意外地看到萧承稷书房的门还开着,透出温暖的烛光。他竟也还未休息,坐在轮椅上(在人前他依旧伪装),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密函和地图沉思。
沈令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门口停下:“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您的身体不宜过度操劳。”
萧承稷从地图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烛光映在他冰冷的玄铁面具上,那双眼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深邃。他“嗯”了一声,却没动。
沈令仪看着他眼底掩饰不住的疲惫,想了想,转身去了小厨房。片刻后,她端着一碗温热的、散发着淡淡清甜气息的汤水进来,放在他书案一角:“这是用酸枣仁、百合和一点点***熬的安神汤,王爷喝了或许能好眠些。”她没提药性,只说是安神汤。
萧承稷的目光在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水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到她带着倦意的脸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碗,慢慢地喝了下去。
自那晚之后,沈令仪发现,自己偶尔放在他书案上的安神汤,他不再拒绝。有时她清晨过来请脉,还会在书案一角看到空了的汤碗。
一种无声的、微妙的默契,在苦涩的药味和深夜的烛光里,悄然滋生。承辉殿里那无形的坚冰,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被这日复一日的照料和点滴的关切,融化了一角。
时间如流水,在药香与朝堂暗涌中悄然滑过数月。萧承稷体内的双毒在沈令仪的精妙调理下,被强行压制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不再轻易发作。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是越发汹涌的暗流。
太子***对萧承稷的忌惮与日俱增。这个“残废”王爷不仅没在剧毒和暗杀中倒下,反而身体似有好转迹象,更在几次看似不经意的朝议中,精准地卡住了太子几项急于推进的“肥差”,手段老辣,让太子吃了哑巴亏。国师虚云在宫中的占卜也越发频繁,指向“阴星蔽日,煞气在北”,矛头暗指靖王府。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日,皇帝下旨,命靖王萧承稷代天巡狩,视察京畿大营秋操。旨意看似恩宠,实则是太子***的阳谋。京畿大营鱼龙混杂,派系林立,更是刺杀埋伏的绝佳之地。且皇帝旨意已下,萧承稷若推脱不去,便是抗旨不遵,坐实了“心怀不轨”;若去,便是明知山有虎。
承辉殿书房内,气氛凝重如铁。秦铮将刚截获的密报呈上,上面清晰地写着太子与京畿大营副统领赵莽往来的密信内容。
“王爷,此行凶险万分!赵莽是太子的死忠,大营内恐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请王爷三思!”秦铮声音急切。
萧承稷坐在轮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面具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寒光凛冽:“圣旨已下,不去,便是授人以柄。太子等的就是本王退缩。”
“可是您的身体……”秦铮担忧地看向萧承稷盖在毯子下的腿。
“无妨。”萧承稷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按计划行事。暗卫全部撒出去,盯紧赵莽和他那几个心腹。还有,国师府那边,也不能放松。”
“是!”秦铮领命。
“等等。”萧承稷叫住他,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沈令仪,“王妃留在府中。”
沈令仪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一步:“王爷!妾身……”
“你留下。”萧承稷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王府需要有人坐镇。你的医术,留在后方更有用。”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带着一种沈令仪看不懂的深沉,“守好王府,等本王回来。”
沈令仪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明白,他是不想她涉险。京畿大营之行,九死一生。她留下,至少王府是他的根基,不容有失。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担忧和不甘,屈膝行礼:“妾身遵命。王爷……万事小心。”
萧承稷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操控着轮椅转身离开。
三日后,京畿大营,秋操校场。
旌旗猎猎,战鼓隆隆。数万将士列阵,盔明甲亮,杀气腾腾。高台之上,皇帝并未亲临,只有几位重臣和代天巡狩的靖王萧承稷。
萧承稷依旧坐在轮椅上,由秦铮推着,玄铁面具遮面,一身亲王蟒袍,气势沉凝如山。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整齐的军阵,听着大营统领例行公事般的汇报。
副统领赵莽,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将领,侍立在侧,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萧承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和紧张。
演练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骑兵冲锋,步兵列阵,箭阵齐发……场面宏大,气势惊人。一切似乎都在顺利进行。
就在重甲步兵方阵演练盾墙推进时,异变陡生!
“护驾!有刺客——!”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划破震天的鼓声!
只见原本整齐推进的重甲方阵中,靠近高台一侧的十几名士兵,突然毫无征兆地调转方向,手中沉重的长矛和战刀,竟不是对着前方的“假想敌”,而是带着凌厉的杀机,直扑高台之上的靖王萧承稷!与此同时,高台两侧的阴影里,也猛地蹿出数道黑影,如同鬼魅,手持淬毒的劲弩,弩箭闪着幽蓝的寒光,锁定了轮椅上的目标!
刺杀!精心策划的刺杀!利用军阵演练的混乱,内外夹击!
“王爷小心!”秦铮目眦欲裂,瞬间拔刀,挡在萧承稷身前,刀光如匹练般卷向最先冲上高台的几名重甲步兵。刀锋砍在重甲上,火星四溅!
场面瞬间大乱!高台上的文官们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抱头鼠窜。护卫的禁军怒吼着冲上前抵挡,与冲上来的叛兵和刺客混战在一起。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震耳欲聋!
萧承稷坐在轮椅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杀狂潮,竟异常冷静。他眼中寒光爆射,在秦铮为他挡开第一波攻击的瞬间,他藏在毯子下的手猛地一拍轮椅扶手!
“咔嚓!”一声机括轻响!
轮椅侧面瞬间弹射出两片薄如蝉翼、却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弧形护盾!护盾精准地挡开了两支角度刁钻、射向他脖颈和胸口的毒弩!
同一时间,他左手在轮椅扶手上某个隐蔽的凸起处用力一按!
“咻咻咻!”数道乌光从轮椅底座激射而出!是淬了剧毒的袖箭!快如闪电!
“噗!噗!噗!”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叛兵刺客,咽喉处瞬间多了一个血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萧承稷展现出了与“残废”之名截然不符的凌厉反击!轮椅在他操控下灵活地转动、闪避,护盾格挡,袖箭点射,配合着秦铮的刀光,竟在刺客的第一波突袭下稳住了阵脚!
“放箭!***他!”台下的赵莽见突袭未能奏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不顾高台上还有未逃开的官员,厉声下令!
高台两侧阴影中,更多的弩手现身,冰冷的弩箭再次上弦,幽蓝的箭头齐齐瞄准了陷入短暂围攻的萧承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王爷——!”一声带着惊惶和决绝的清叱猛地响起!
混乱的人群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竟不知何时冲上了高台!是沈令仪!她穿着一身王府普通侍从的衣裳,脸上抹着灰,此刻却不顾一切地朝着萧承稷的方向扑去!
萧承稷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扭头,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到了那个让他留在王府、此刻却出现在这修罗场中的身影!她怎么来了?!不要命了?!
一支淬毒的弩箭,正从侧面死角,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萧承稷因分神而露出的后背空门!角度刁钻,时机狠辣!
“不——!”沈令仪看得清清楚楚,她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扑!
“噗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清晰地传入萧承稷耳中,也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萧承稷猛地回头,看到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沈令仪挡在了他的身侧,一支幽蓝的弩箭,深深没入了她纤细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那刺目的红,比战场上任何血色都要灼痛他的眼睛!
她小小的身体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痛楚让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却咬着唇没有发出痛呼。她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映着他戴着面具的脸,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释然的……安心?
“令仪——!!!”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从萧承稷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里蕴含的暴怒、恐惧和痛楚,瞬间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
什么伪装!什么隐忍!什么韬光养晦!在这一刻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个传闻中“双腿残疾”、只能依靠轮椅的靖王萧承稷,猛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动作迅猛如猎豹,哪里还有半分残废的样子!
他一步跨到沈令仪身边,在她软倒下去之前,伸出双臂,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触手是温热的、不断涌出的鲜血,那刺目的红灼烧着他的理智。
“令仪!看着我!不许睡!”他厉声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他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玄铁面具,随手扔在地上,露出一张因暴怒和恐惧而扭曲、却依旧俊美得惊人的脸!此刻,这张脸上再无平日的冷硬深沉,只有一片惊惶欲绝的惨白!
他打横抱起沈令仪,动作快如闪电,朝着高台下冲去,同时对已经完全杀红了眼的秦铮嘶声咆哮,那声音如同地狱的号令,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
“秦铮!开路!回城!去太医院!给本王把所有的太医都揪出来!!”
“传令三军!给本王拿下叛贼赵莽!反抗者,格杀勿论!!”他抱着沈令仪,如同一尊浴血的杀神,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万钧之势,所过之处,混乱的士兵竟不由自主地为他分开一条通路!
“沈令仪!你给本王听着!”他低头,对着怀中气息迅速微弱下去的人儿低吼,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哽咽,“你若敢死,本王让这京城,让所有害你的人,统统给你陪葬!听到没有?!”
怀中的沈令仪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想要睁开眼,却最终无力地合上,只留下一抹苍白而虚弱的弧度。肩头的剧痛和毒素的麻痹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吞噬着她的意识。
萧承稷的心,随着她睫毛的合拢,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他抱着她,像抱着失而复得又即将失去的稀世珍宝,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冲破混乱的战场,冲向停在校场边缘的马车。
马车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京城方向疯狂疾驰。车厢内,萧承稷紧紧抱着沈令仪,不断用手按压着她肩头周围的穴道,试图减缓血流的速度。他看着怀中人儿越来越苍白的脸,感受着她逐渐微弱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勒碎。
“快!再快!”他对着车夫嘶吼,声音沙哑破裂。
“令仪……令仪……”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冰凉的额头,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滴落在她失去血色的脸颊上,灼热而绝望,“撑住……求你撑住……本王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本王命令你活下来!”
这一刻,什么皇图霸业,什么血海深仇,统统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她活着。
靖王府的马车如同疯了一般冲进京城,无视一切宵禁和阻拦,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碾过,留下雷鸣般的回响。最终,伴随着骏马凄厉的长嘶和车轮刺耳的摩擦声,马车以一种近乎散架的架势,狠狠停在了太医院紧闭的大门前!
“开门!给本王开门!”萧承稷抱着沈令仪,一脚踹开了厚重的车门,他的咆哮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碎了太医院往日的肃穆宁静,“太医!所有太医!都给本王滚出来!”
他抱着沈令仪,如同一尊刚从地狱血海中杀出的魔神,大步冲上台阶。怀中的女子气息微弱,肩头的箭伤处,幽蓝色的毒素如同蛛网般在苍白的肌肤下蔓延,触目惊心。他赤红着双眼,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和尘土,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靖王的冷峻深沉?只有濒临疯狂的暴戾和毁天灭地的恐惧!
“砰!”一声巨响,太医院沉重的朱漆大门被萧承稷狠狠一脚踹开!
门内值夜的小太监和药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煞气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后退。
“靖……靖王殿下?”一个年迈的太医提着灯笼,颤巍巍地从里面跑出来,看清眼前景象,尤其是看到萧承稷怀中那支淬毒的弩箭和沈令仪毫无血色的脸时,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救她!”萧承稷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他死死盯着那老太医,眼神如同噬人的凶兽,“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救活她!否则……”他环视着闻声赶来、一个个面无人色的太医们,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本王让你们太医院所有人,连同你们九族,统统给她陪葬!”
那森然刺骨的杀意,让整个太医院大堂的温度骤降,所有太医都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没人怀疑这位煞神在盛怒之下做不出这种事!
“快!快把王妃抬进去!”还是那老太医最先反应过来,强压着恐惧嘶声喊道,“准备金针!热水!解毒散!快!把最好的解毒药材都拿出来!快啊!”
太医们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涌上来,小心翼翼地从萧承稷手中接过沈令仪,将她安置在铺着干净白布的诊榻上。动作快得如同在抢救自己的性命。
萧承稷如同木桩般站在诊榻旁,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沈令仪苍白的脸和肩头那狰狞的伤口,看着太医们手忙脚乱地剪开她的衣衫,露出伤口,小心翼翼地探查箭簇和毒血。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每一次看到沈令仪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他的心就如同被凌迟一刀。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太医院灯火通明,所有太医都被集中于此,围在诊榻旁,会诊、施针、灌药、清洗伤口……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味。
秦铮带着一身血气冲了进来,低声道:“王爷,赵莽已被生擒!其余叛党或诛或擒,京畿大营初步稳定!”
萧承稷却连头都没回,仿佛没听见,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诊榻上那个气息微弱的人儿身上。秦铮见状,默默退到一旁守卫,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为首的老太医终于直起身,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对着萧承稷颤声道:“王爷……王妃福泽深厚,箭簇已取出,创口虽深,幸未伤及要害。毒……是南疆‘碧磷鸩’,极其阴毒,但万幸王妃似乎……似乎体质有些特殊,对毒素侵蚀的耐受性比常人强些,加之我等已用金针封穴,灌下数种解毒散剂,暂时护住了心脉……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暂时?”萧承稷的声音冷得像冰。
老太医吓得一哆嗦,连忙道:“是是是!只要今夜高热能退,脉象能稳住,不再恶化,便无性命之忧!只是……只是这毒霸道,侵入经脉,王妃身体损耗极大,恐需极长时日精心调养,且……日后左臂行动,或会有些许影响……”
听到“命保住了”四个字,萧承稷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赤红褪去一些,但那份深沉的戾气依旧未散。
他走到诊榻边,看着沈令仪依旧昏迷、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丝微弱生气的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动作之温柔,与方才那毁天灭地的煞神判若两人。
“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他对着太医们吩咐,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若少一根头发,本王唯你们是问。”
“是!是!下官等必定竭尽全力!”太医们忙不迭地应声。
萧承稷不再理会他们,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诊榻旁。他就那样静静地守着,如同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令仪苍白却宁静的睡颜上。
太医院灯火彻夜未熄。萧承稷也寸步未离。
沈令仪在鬼门关前徘徊了整整三日。
高烧如同燎原之火,反复炙烤着她脆弱的神智。每一次呓语,每一次痛苦的蹙眉,都牵动着萧承稷紧绷的神经。他亲自守在榻边,喂药、擦汗、更换额上的冷帕,动作从最初的生涩僵硬,到后来的熟练轻柔。那双执掌生杀、握惯了刀剑的手,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吹凉汤匙里的药汁,再一点点喂进她干裂的唇间。
偶尔,沈令仪在昏沉中无意识地抓住他冰凉的手指,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萧承稷便会反手紧紧握住,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冷的手,低声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重复:“令仪,我在。撑住。”
秦铮将外界的消息不断送入太医院。赵莽在酷刑之下招供,供词直指太子萧承睿和国师虚云。太子利用赵莽掌控京畿大营部分军权,策划了这场刺杀,意图彻底除掉心腹大患。国师虚云则提供了那阴毒无比的“碧磷鸩”。皇帝震怒,虽未立刻废黜太子,但已将其禁足东宫,严加看管,并下令彻查国师府。
第四日清晨,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洒入病房时,沈令仪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萧承稷那张写满疲惫却依旧俊美的脸。他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似乎睡着了,眼下有着浓重的青影,下巴上也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形容憔悴。但他的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沈令仪微微动了动手指。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惊醒了浅眠的萧承稷。
他猛地睁开眼,当对上沈令仪那双带着迷茫和虚弱的清亮眸子时,他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光芒!那光芒如此明亮,仿佛驱散了连日来所有的阴霾和疲惫。
“令仪!”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猛地倾身靠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急切而慌乱,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冷峻威严。
沈令仪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憔悴不堪的面容,感受着手心传来的、他那因紧张而微微汗湿的温度,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萧承稷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一点,端过旁边温着的清水,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喂她喝下。
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沈令仪缓了口气,看着他,虚弱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呐:“王爷……您……一直在这里?”
萧承稷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低声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藏着深深的后怕,“本王的命,不需要你用命来换。”
沈令仪看着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后怕和担忧,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冲淡了伤口的疼痛。她扯了扯苍白的唇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吸了口冷气。
“嘶……”
“别动!”萧承稷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好,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王爷……”沈令仪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脆弱,“妾身……是不是差点就死了?”
萧承稷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俯下身,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因疼痛而生的生理性泪水。他的动作无比珍重,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不会。有本王在,阎王也不敢收你。”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誓言,“沈令仪,你给本王听好了。你的命,从今往后,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天塌下来,你也不准死。”
沈令仪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份不容错辨的认真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沉而浓烈的情愫。心口像是被温热的泉水包裹,又酸又涨。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如同晨曦中初绽的脆弱花朵。
“嗯……妾身……记下了。”
萧承稷看着她这抹笑容,连日来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松懈。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般的吻,珍重地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窗外,天光彻底放亮。新的一天开始了。劫后余生的两人,在晨光中对视着,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声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某种心照不宣的暖流。经此生死一劫,某些坚冰已彻底消融,某些情愫已如藤蔓般深深扎根,再也无法拔除。
小说《替嫁医妃装瘸王爷逼我当皇后》 第1章 试读结束。
网友倚栏听风点评:看了这本《替嫁医妃装瘸王爷逼我当皇后》,我觉得我的智商受到了无比大的尊重,这是什么神仙剧情啊,每个人设都设计的特别好,到目前为止人设也没有崩,为作者大大点一万个赞!
网友悲喜皆因你点评:个人认为写的很不错了,创新的写法,不同以往玄幻科幻写法,言语更加“现代化”一些,比较诙谐,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